“忍冬姐姐,”阿娜尔打断忍冬的臆测:“殿下没你想的那样好哄骗……”
她略带同情的目光落在殷郁背后,心想:只有殿下哄骗别人的份儿,哪里轮得到别人来哄骗她。
忍冬与阿娜尔话不投机,干脆闭上嘴。
……
李灵幽绕着湖边兜了一圈,意犹未尽。
忍冬生恐她再吹一会儿夜风会着凉,赶紧上前劝说:“天色不早了,殿下该休息了。”
李灵幽实在怕了她念叨,点头道:“回吧。”
忍冬见她侧坐不便,招手让两个太监过来充当踏脚,却被殷郁抢了先,只见他屈膝跪下一条腿,压低双肩,露出比两个太监加起来都要宽阔硬朗的后背。
“请公主下马。”
李灵幽两脚悬在他背上,没有落下,而是皱眉道:“你起来,让奴才们来。”
她没把他当奴才看待,便不会践踏他。
殷郁却不乐意把这差事让给别人,抬头一瞪眼,就把两个太监吓退了,固执地跪在李灵幽脚下,低声道:“我怕他们摔了您。”
李灵幽美目之中流露出些许无奈,轻叹一声,提起裙摆,左脚蹬在右脚上,踢掉了一双缀着金玉珠片的翘头丝履,仅着白袜,踩在他背上。
殷郁感觉到她温热的足心,背脊一僵,看着落在旁边的两只丝履,身上又发起烫来,暗自庆幸,没叫她去踩别人。
李灵幽下了马,忍冬和阿娜尔赶紧一左一右扶着她穿上鞋,少不了又瞪殷郁几眼。
殷郁红着脸站起来,才不在意她们的冷眼,就见李灵幽摘了腰间的蓝翡香薰球递给他:“喏,赏你的。”
殷郁受宠若惊,双手接过,一阵幽香扑鼻,他不由地轻吸了一口气,先是觉得这香气同他曾在她身上闻见的极其相似,后又觉得这香气不如她身上沁人。
“戴上吧,你快同金乌一个味儿了。”李灵幽丢下一剧调侃,带着人离开。
殷郁呆了呆,忙不迭地扯着衣领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又凑近金乌闻了闻,果不其然,一人一马身上的气味有些相似,说不上臭气熏天,可也绝不好闻。
殷郁想到李灵幽忍着这味道同他呆了一夜,臊得脑袋都快冒烟了,不过看到手里精雕细刻的蓝翡香薰球,又感到窃喜,搂着金乌的脖子亲热道:
“好金乌,多亏有你,明天我早点回来,帮你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