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早安，我从昨天晚上就开始想了，”说到这儿，顾一白噙着笑意，温柔而又缠绵的：“大意了，活到这岁数，竟然还能有一天因为这种事儿睡不着。”
沈未辞：“……”
顾一白：“小朋友，上课去吧，记得吃早餐。”
沈未辞怔了怔，话在嗓间梗了梗，好半天：“那，你要上训了吗？”
“时间还早，”大约是真的一晚上没睡好，顾一白这会儿说话的语调带着很明显的疲惫：“十一点上训，我还能再睡两三个小时。”
到底是没在战队里待过，沈未辞对基地上训下训的时间也没有特别去了解过。听见顾一白的话，她也只能应一声：“那顾哥，你先睡吧。”
“啧，小鱼儿，怎么这么冷冰冰的呢，”顾一白轻叹了一声：“我昨晚哄你睡觉，哄着哄着你就睡着了……现在仔细想想，你好像还没跟我说晚安？”
沈未辞闻言，愣了几秒，脑子像在过电影似的想要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但奈何昨天发生的实在太多，先是基地练习赛，后是宿舍门口揍人的，加之她的思绪又有点儿混乱，导致她现在纵使想要回想，大约也是想不起来到底有没有跟顾一白说过一句‘晚安’，能隐隐约约有印象的，只有顾一白昨晚确实‘哄’她睡觉了。
唱歌的声音很温柔，宛如梦中的摇篮曲。
回想了一阵，沈未辞果断选择了放弃，只得是顾一白说什么便是什么：“嗯，好像，没说。”
在沈未辞看不见的手机屏幕后，顾一白因为她这句话露出了‘我好像又下套成功了’的表情，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之前没有的打量：“那我现在打算补一觉，小阿辞，你要不考虑考虑，把你昨晚欠我的那句‘晚安’给补上？”
语调不自觉地有些上扬，沈未辞闻言后，先是眨了眨眼，就着顾一白的话在心里考量了十几秒，无奈最后依旧没琢磨出是个什么意思。理性告诉她，顾一白每回用这样的语调说话的时候，背后明显就是有艘贼船等着她跨上去；但理性过后，占据大脑的便是感性——她舍不得拒绝任何来自顾一白的要求。
这是铁铮铮的事实，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