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蜷缩着指尖,抬着俏丽的脸望着他,那目光里满是委屈与复杂的情感。
裴清商这一刻倒是很想听她诡辩几句,像她平时擅长的那样。
他甚至决定,倘若她解释一句,他会立刻回头抱住她。
可是这一次,司邈邈只是轻轻启唇,说道:“对不起。”
她站起身,裴清商的衣袍彻底裹住了她的身形,她站在原地没有朝他走去。
司邈邈揪着衣裳领口:“本宫不想瞒着你,最初本宫确实害怕你窃权篡位,所以刻意接近讨好,但本宫从没想过利用裴丞相。”
她的声音忍不住发颤,带着不可察觉的哭腔:“跟裴丞相在一起的日子,本宫感觉每一刻都很高兴。可是裴丞相不应该跟本宫在一起,至少你……”
“住口。”裴清商没有听完就已打断。
司邈邈的眼泪也是这一瞬间忽然涌入眼眶,她泪眼朦胧的透过火光去看裴清商的神色。
从她的这个角度,能闻到他衣袍携带的清冽,虽眼泪模糊,但她依稀能分辨出他骤然冷淡下来的神色。
虽然他往常就是肃冷寒情的面孔,可这一刻,似乎特别冷淡。
裴清商无情又齿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弄:“臣知道殿下的意思了,原来臣对殿下来说,只是一个有利用价值的人,所以殿下不吝讨好,对臣好颜相待。”
他愈说愈发冷淡,直到最后,他都没有再回头看司邈邈一眼。
裴清商望着夜色许久,司邈邈紧咬下唇,绝不将哭腔流泻而出。
虽然她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但她此刻又不知说什么。
这一刻,她也有点后悔,当初为什么要为了祸国进度千方百计地接近裴清商。
如果最开始她是不带目的性的,此时对裴清商来说会好受点吗?
他最后只淡漠地留下一句:“殿下在此等候,臣去叫人来接您。”
随后裴清商踏入月色中,身影渐行渐远。
司邈邈蹲下身,将头埋起来哭。
明明是不该这么伤心的时候,怎么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心也被人狠狠揪了一下,这会泪水控制不住的决堤。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司邈邈呆坐在大石头上,一旁火堆中的火苗早已奄奄一息,只剩下阵阵燃烧的白烟。
山洞外忽然传来嘈杂的人声,谢安澜扬着嗓门大喊:“邈邈!你在这里吗?”
紧接着是汪正直的声音:“这里有烧木柴的味道,进去看看。”
谢安澜举着火把走进洞内,果见司邈邈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似的坐在大石头上。
司邈邈目光扫过去,谢安澜、汪正直和薛明珠还有陆小知都来了。
陆小知见司邈邈这样,骇然大惊,连忙过去拉住司邈邈的手:“邈邈,你的手怎么这样凉?你没事吧?身上哪里难不难受?”
薛明珠急忙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又给司邈邈穿了一层。
谢安澜蹲下身子:“邈邈上来,我背你回去。”
司邈邈便直接从石头上滑到她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