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商目光垂落在她粉白的指甲上,片刻后移开了目光。
“要是臣有谋反的心思,臣早已动手了。”裴清商微微低首,看进司邈邈的眼眸中:“因为玉玺的下落,臣知道在哪处。”
司邈邈完全没想到这件事。
她哗然大惊:“你知道玉玺丢在哪儿了?那你最开始干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是说,我父皇将玉玺丢了以后,就一直没找到吗?”
裴清商眼波幽暗:“是先皇的旨意,要臣暂时保管,对外只宣称丢失。”
面对司邈邈不解的神情,他继而道:“先皇刚掌权时,内忧外患,藩王们争的头破血流,所以他登基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将玉玺以遗失的理由藏了起来,避免兵祸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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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清商的目光扫去燃烧旺盛的火堆中:“驾崩前,他曾找到臣交待此事。是因他担心玉玺再次出现,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让臣找一个合适的机会交给陛下。”
司邈邈惊讶地微微张唇,好半天不知说什么:“你不早说,害的我四处寻找玉玺下落。”
裴清商看向她:“殿下从未仔细检查过装玉玺的盒子么?里面有一张先皇留的纸笺,臣有意让殿下将盒子带走,原本以为您会发现。”
“那玉玺现在下落何处?”
“在宫内的法华塔中。”
就那个不起眼的九层高塔?里面放着都是藏经,谁会想到至关重要的玉玺能被放在那里保管。
司邈邈好半天才消化了这个大事件。
她眨着水润的眼眸,定定地看向裴清商:“裴丞相忠心耿耿,竟一次谋逆的念头都没有起过吗?”
要知道,她父皇只把玉玺的下落告诉了裴清商,只要他拿到玉玺昭告天下,他篡位登基分分钟的事。
裴清商却只是平淡回答:“先皇对臣有知遇之恩,何况臣对皇位没有兴趣。”
那他勤勤恳恳的忙于政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意义是什么,仅仅因为是工作狂的属性设定吗!
司邈邈不知为何,忽而感动万分地双手捧住裴清商的一只手掌:“裴丞相,你真是……大义凛然!令我敬佩。蜡炬成灰泪始干,你这是燃烧自己奉献国家啊!”
令司邈邈万万没想到的是,裴清商回握住了她的手。
他薄唇微抿,面上扬起一丝淡如远山的笑:“是啊,臣从前觉得生活无趣,所以科考,进入仕途以后,觉得当官无聊,才又做了丞相。”
司邈邈一怔,见他已经倾身靠近,两人之间距离很近,她都忘记后退。
只见裴清商神色轻佻了起来,他沉沉低声:“生活原本平淡无波,臣也无所求,但遇到殿下以后,臣忽然觉得日子没那么无趣,至少有一件事或许可以征求。”
司邈邈险些咬着自己的舌头,她磕磕巴巴地说:“什,什么事?难道你丞相也做腻了?”
他是不是后悔没谋反篡位了!
裴清商这一刻笑的肆谑,犹如掌握世间一切浮沉的神祇。
他偏首靠近司邈邈的耳垂,认真地道:“从前觉得可以不计回报的付出,现在臣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