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听不下去了,直接打断乌托的话:“去你们那当什么天神,还不如在大巽做一个村的村长来的更富有呢!”
她抱臂不满:“打不过裴大人,就想着挖墙脚,让人瞧不起!”
裴清商垂眼看了看司邈邈,抬首后朝乌托轻笑:“听到了么,她不喜欢。”
乌托见他的缓兵之计没有麻痹到他们二人,便握紧长刀,笑的残忍:“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们带出来的箭簇有数,方才已折损了不少支,现在裴清商就带着司邈邈安安分分地站在对面,其中必然有诈。
乌托扬颌,示意身边的一个黑衣人:“你去探路!”
司邈邈便见那黑衣人一步步地挪过来,小心试探,用脚和刀分别捅了捅面前被花瓣和杂草覆盖的地面。
对此,她也有些疑惑。
但她抬头看身旁的裴清商时,后者一脸淡然从容。
难道这里真的有机关?
黑衣人试探片刻,便直接踩了过来,他发觉什么事都没有,便回头放心地朝乌托点了点头。
司邈邈面色一变,她反握住裴清商的手,打算他们要是过来的一瞬间,她就拉着裴清商掉头就跑。
谁知,当乌托和其余人一齐追过来时,他们脚下踩的泥土忽然松动。
不等他们反应,便觉脚下一空。
司邈邈眼睁睁地看着一众黑衣人和乌托掉进突然塌陷的陷阱里。
司邈邈吃了一惊,她听着陷阱里传出来的痛叫声,估摸着这个陷阱不浅。
她扭头去看裴清商,后者只是淡笑了一下:“看来师父随处挖坑捕兽,并不是完全没有用处。”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坑的?!”
毕竟这处与别的地方好像没有什么区别,要不是做了记号,肯定是区分不出来的。
裴清商只道:“脚步所感到的虚实不同。方才我们已经踩在了陷阱之上,只是殿下身形轻盈,臣提气运功,才没有塌下去。”
司邈邈恍然大悟。
她得意地走近陷阱,低头朝里面正想看一眼乌托等人的惨状。
谁知她刚站在陷阱边,就从里面伸出一只混着泥泞鲜血的大手抓住了她的脚踝。
司邈邈惊声尖叫,吓得花容失色。
几乎是一瞬间,裴清商凌厉掌风袭来,正中乌托刚探出来的天灵盖上。
而乌托的刀刃也擦着他的胳膊划过,带出一道细长但深的伤口。
这刀要是落在司邈邈的脚踝上,定能将她变成瘸子。
乌托生受了裴清商一掌,他一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软绵绵地松开了手,向后倒去。
司邈邈趁机收脚,但她因惊怕双腿发软,还没站稳就已跌向一边。
泥土松软湿滑,司邈邈顺着小坡朝奔涌的河流滚去。
四周响彻她的惊呼,司邈邈抱着脑袋越滚越快,直到身下一轻,紧接着冰冷的泉水从四面八方地涌来。
她掉进了河流中,身体不受控制且毫无力气地被湍急的水流推着向前。
司邈邈本就不怎么会凫水,这会就像是旱鸭子入池一般,艰难地拍打水面,又马上被水流掩住头顶。
恍惚间,她见裴清商跃身跳了下来,似是想要抓住她,但水流总将他们冲的距离更远。
“裴……”司邈邈还来不及喊出他的名字,便直接被湍急的水流冲出山涧。
她身下一空,急速下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