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以为自己听错了。
裴清商的口气温淡,目光诚挚。
她忍不住愣愣望着他乌沉的双目,发出痴呆的单音节:“啊?”
裴清商转而垂眸:“不愿?”
“不是!”司邈邈激动地险些咬到舌头:“但是不去放河灯的话,牛夫子会生气吧?”
裴清商已经从容牵住她娇软的小手,两人避开人群,顺着小路朝林子内走去。
“他不会在意的,只是不去放灯,反正不会出现殿下吐在他菜地上更让他生气的事了。”
司邈邈跟着一呆:“什么?!真的是我吐的?!”
那夜她就贪饮了一碗松林山院自己酿的酒,没想到就直接醉倒了,只记得喝起来甜滋滋的,最后却像龙卷风一样从胃里卷起一股醉意。
后来……后来的事司邈邈不记得了。
但是她记得漫天星辰下,裴清商捧着她的脸,用指腹搓揉她的眉头。
还记得他低声安抚:“邈邈,别皱眉。”
他的目光那样炙热认真,动作轻柔,跟平日里冷淡且高高在上的裴丞相完全不像一个人。
裴清商当时贴的那样近,如果她醉酒吐在牛夫子的菜地里,那么那夜星空他们……也真的亲过了?!
察觉到司邈邈没说话,裴清商侧目看过来:“殿下脸红什么?”
司邈邈连忙用空暇的手捂住脸颊:“有吗?”
她支吾了两下,忽而问道:“裴丞相,我那夜醉的厉害,有没有做过什么……丢人的事?”
裴清商牵着她在林间小路中漫步,他们像是没有目的地,只是随意走着,天上的银河耀眼夺目。
司邈邈扑扇的眼睫下,盛满了晶亮的闪烁。
裴清商问:“殿下指的是哪件事?”
哪件?她还能做出许多丢人的事来吗?
“就是……”司邈邈觉得难以启齿,声如蚊蝇:“就是我有没有亲你……”
“殿下说什么,臣没有听清楚。”
裴清商倒是停下脚步,回过身来望着她。
每当他那薄凉沉黑的双目兜头罩下来时,司邈邈就没来由得心头打鼓。
司邈邈不安地揪着手指:“我说……我应当没强迫你做不该做的事吧?”
裴清商沉吟了一下。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事了。”
司邈邈见他神色幽幽,她吓得不行,忙问:“难道……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比如什么样的?”
裴清商似是若有似无地叹口气:“殿下真想知道?”
司邈邈拼命点头。
裴清商忽然捉住了她的手腕,另外一只手掌转而抵住司邈邈的细腰后背,他将她推近自己。
在司邈邈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裴清商已经俯首压唇吻了上来。
司邈邈这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裴清商居然,在她完完全全清醒的情况下亲了她?
这次她没有醉酒,也没有中药,那他这般是为何?
裴清商没有很老实,反而撬开她的牙关,追逐她的舌蕊,最后乖戾地趁她出神,咬在了她的舌尖上。
司邈邈吃痛一声,裴清商已经放开了她。
他拿指腹擦去唇边的胭脂,明明眉眼还是不动**的清贵,但薄唇已经带了丝笑意:“殿下之前,就是如此待臣的。”
司邈邈捂着吃痛的唇舌,她瞪圆了眼睛朝裴清商看去。
“我……我真滴亲了你,还咬了你的瑟头?”司邈邈口齿不清地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