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商稳步走来,他替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司邈邈讷讷接过,牛饮地咕嘟一声喝完。
该死,为什么她现在不敢抬头看裴清商的眼睛了。
想到方才她被“翻来覆去”,脸颊就滚烫的惊人。
裴清商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局促不安,只走向床榻,抽走了铺在上面已经湿濡的外衣。
他团成了一团,先扔在了角落。
司邈邈见到那件被她磋磨的不成样子的外衣,更是心跳加快。
“殿下恢复力气了?”
司邈邈连连点头:“你师妹他们也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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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裴清商声线依旧清冷,仿佛刚才在她耳旁的低沉沙哑都是幻觉,他道:“我让他们去查一查,耿周那两人什么来头。”
司邈邈哦了一声,她不知该说什么,就站在原地愣愣的盯着他的黑靴。
裴清商眼色幽深,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须臾,他淡声询问:“殿下还在想方才那件事?”
“没有!”司邈邈倒是否认的很快,一边脸红脖子粗地说不是,一边紧张地看着裴清商:“我没想了,我突然觉得困了,我要回去睡觉,晚安裴大人!”
说完,她匆匆弯腰低头要落荒而逃。
刚跑到门口,裴清商在她身后忽而出声:“等等。”
司邈邈脚步便陡然凝固似的:“怎,怎么了?”
“殿下,您东西忘了。”
她回过头,裴清商已经握着一件她的小衣递了过来。
赤红色的小衣上绣着一对娇艳欲滴的并蒂莲,司邈邈脸色涨红。她猛地拽过去,一句多余的话也说不出,脚底抹油飞快地逃了。
司邈邈回到房间后,花了好长一段时间心情才能平复。
她不断给自己洗脑,裴清商这么做,真的只是为了救她于危难,他没有别的意思。
就像有人会对落水之人人工呼吸一样,都是救人的手段!
如此想着,潮水般的疲倦涌来,方才和裴清商“周旋”已经花了她许多精力,没一会就窝在榻上睡着了。
次日日上三竿,司邈邈是被连串的雨滴砸落屋檐声吵醒的。
她趴在枕头上睁开一条眼缝,觉得浑身酸痛,强撑着坐起身,肚子就很合时宜地发出饥饿的“咕噜”。
司邈邈刚换好衣裳,门口就传来谢安澜和薛明珠的聊天声——
“我听说有两个学子昨夜见鬼了,早上连滚带爬地跑下了山,夫子拉都没拉住。”
“啊?难道我们这里真的有鬼?!”薛明珠惊呼。
门被她们从外拉开,谢安澜端着托盘,上面放着清粥小菜,见司邈邈醒了,谢安澜笑说:“裴丞相为何料事如神,他怎么知道邈邈现在就醒了,还让我们送饭来。”
司邈邈不自然地干笑两声:“我爱睡到这个点,他当然习惯了。”
谢安澜将菜摆在桌上,薛明珠盯着司邈邈,眼里似乎有困惑。
没过一会薛明珠问:“邈邈,你被蚊子咬了吗,你脖子上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