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干脆叉腰,指着树干:“裴清商,本宫不管你原不原谅,你也别拦着本宫,本宫说道歉就是要道歉!行了你还是不原谅是吧,本宫这就给你跪下!”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司邈邈吓了一跳,转身望去,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她身后不远处。
对方一袭青衫,外套纹厚氅,生的斯文,这时望见司邈邈转过头来,他当即一笑:“对不起姑娘,在下并非有意偷听,只是不慎在府中迷路,不知喜堂的位置怎么走?”
司邈邈被人打乱思绪,有些不耐烦摆手:“你自己去找个过路丫鬟询问,本宫也不清楚。”
虽她态度不好,青衣男子却没有不悦,只是跟着微微一笑:“听您自称本宫,想必是长公主殿下了?”
司邈邈随意嗯了一声,转过头继续对着树干嘀咕练习:“裴清商,本宫……”
让她没想到的是,后面那青衣男人竟贸然上前:“微臣陈靖之拜见殿下。”
司邈邈几次三番被他打断,彻底暴躁起来,她回头怒道:“陈靖之是吧,没看本宫忙着呢吗,再烦本宫就打的你嗷嗷叫信不信!赶紧走开。”
陈靖之拱手,笑的谦和:“请殿下不要动怒,微臣只是想代家弟谢罪,苦于之前微臣一直留在沧州做太守,无缘进京,最近被调任回京才有机会能与殿下见上一面。”
司邈邈柳眉微拢:“你弟弟是谁?”
他抬起头,答道:“陈秉生。”
陈秉生?司邈邈想了一下。
哦,就是那个开局不过三集就被她打包丢出京城的自恋男。
司邈邈用怀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眼前的陈靖之,只见他玉冠色泽温润,腰间佩着缨穗,举手投足间,都没有陈秉生那股穷酸气。
她挑眉:“陈秉生穷的叮当响,还有你这么一个当官的兄长?”
陈靖之笑的和缓:“他是家父的私生子,早年他的姨娘因私事被赶出府邸,所以后来过的潦倒,但微臣与他年幼时关系尚好,所以一直有书信往来。”
司邈邈挖了挖耳朵,听得乏味:“原来是这样,不过本宫也懒得听你们的家族史,你更不需要代陈秉生向本宫谢什么罪,反正已经将他逐出京城,你就别再因为他在本宫眼前晃悠了。”
她小手朝外摆了摆:“快走吧。”
陈靖之没想到他只说了几句话,司邈邈却已经下了三次催逐令了。他原本温润微笑的神情微微一僵,只好拱手告退。
但走到一半,他又转过身来:“殿下,刚才听您在念裴丞相的名字,微臣现在正要去拜见丞相大人,殿下有话要微臣带给他吗?”
带话?!这种话怎么好让别人代劳。
司邈邈一顿摇头:“不必,本宫一会自己去寻他。”
陈靖之余光瞥到有人影从园子外要进来,他目光流转,顿时上前,弯腰捡起雪地里的那根原本被司邈邈拿来打树枝用的金钗。
他微微躬身,双手呈上交给司邈邈:“殿下,你的簪子。”
司邈邈正要拿过来再扔向枝头,不远处园子门口传来陆小知兴奋又夹杂着一些复杂情绪的呐喊:“邈邈!”
她侧首看去,陆小知正向她走来,身后还跟着面如冷玉的裴清商。
陆小知悄悄对司邈邈挤了一个眼神,仿佛在说:是裴大人要跟来的不是我带的,邈邈你在约见美男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眨眼间,陆小知和裴清商已经走到了司邈邈跟前,裴清商冷冽的目光落在一旁低头躬身的陈靖之身上。
他声音清冷,虽然面朝陈靖之,但很显然是与司邈邈讲话:“殿下好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