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商却已经面无表情骑上马来,他道:“没几味名贵的药材,丢不了。”
话毕,他拉绳夹腹,马儿如箭离弦,飞快朝前踏尘而去。
司邈邈听景鹤的话,按照土方子,抹了不少盐巴在嘴巴上。
最后她拿起黄铜镜一瞧,登时咧嘴要哭:“这不还是彻底肿起来了吗!我都能感觉到牙齿开始漏风了。”
两片嘴唇红肿骇人,已有小香肠大小,生上下稍微翻起,司邈邈的门牙露出了一点。
景鹤也束手无策,只好强行安慰司邈邈:“这个……这个……但是爹,你现在嘴唇很红,还挺好看的!寻常人都不如你这么唇红齿白呢。”
司邈邈欲哭无泪:“这样的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景鹤疯狂摇头。
就在这时,院里响起马匹嘶鸣声,景鹤脸上一喜,他跑出门口:“娘回来了!”
高郎中刚被裴清商扔下马背,就听到小孩子大喊一声娘,他见小男孩朝裴清商跑来,头顶的问号又多了一个。
裴丞相何时有了儿子?
但当高郎中走进屋内,他才意识到,他方才的疑问真是太天真了!
长公主坐在床榻上,嘴唇肿如香肠,正用泪眼看向他与裴丞相。
刚刚那个小男孩一下子扑倒在她的床榻边沿,喊着:“娘,你快来看,爹的嘴巴彻底肿起来了!”
高郎中骇然的目光在裴清商和司邈邈身上来回梭巡。
长公主是爹,裴大人是娘。
他们是不是又在玩什么不为人知的游戏?!
司邈邈看见高郎中一脸十万个为什么,她一时间也懒得解释,只是伸出手臂:“过来帮我看看。”
高郎中还提着药箱愣在原地,直到裴清商将他推了一把。
高就踉跄上前,他如梦初醒,说着:“这……不需要给您把脉,小人来的路上听裴大人说了,您吃的不多,按照您吃下去到现在的时辰来看,应当只是嘴唇肿胀不适。”
他说完,从药箱里掏出消肿化瘀的清凉膏:“只要将此药膏涂在患处,五六日必然好转。”
司邈邈不满:“五六日?要那么久,那岂不是要被很多人看到我这样的窘态!”
高郎中笑的尴尬,他也无计可施。
只能又从药箱里掏出药包:“如果您着急,也可以配着药方煎服,但这病不宜操之过急,您静心休养好的最快。”
为了给司邈邈煎药,景鹤乖巧地领着郎中去厨房。
屋内,便又剩下司邈邈和裴清商。
她拿起黄铜镜又看了一眼,嘴唇倒是没有继续肿胀了,只是彻底变成了香肠嘴。
司邈邈抬起目光,看见裴清商也在打量她的伤势,她一时间觉得委屈至极:“裴丞相,本宫是不是太丑了?”
裴清商薄唇微动,轻道:“没有。”
“可是这样本宫如何出门?”
裴清商弯身,凉目扫过司邈邈的唇瓣,他用指腹擦掉她唇上的盐粒,低沉回应:“别担心,有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