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逐元快速整理好情绪:“去看看七小姐睡了吗,如果没睡,就说我带她出去看庆丰舞。”
“是。”
郑管家很快回来,声音很低,肩膀缩的恨不得主子看不见他的表情:“回世子,小姐已经睡下了。”
项逐元听见了也好像没有,一动不动的坐了很久,窗外的月色如水般流淌下来,照亮了半个庭院。
项逐元慢慢起身:“不必跟着了。”
……
葳蕤院还沉寂在昨晚的热闹里,晨起忙碌的人悄悄展示着从小姐那里获得的赏赐,地上散落着昨晚留下的瓜果蔬皮。
孟姑姑呵斥了众人两句。
众人瞬间一哄而散,忙碌手里的事情。
项心慈穿着睡裙,赤着脚踩在地上,依靠在窗前,如初秋的柳条垂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昨晚项逐元来过。
项心慈掩着口,秀气的打个哈欠:因为那份贺礼?
项心慈也没想到容度出手这样重,三艘水船两门火炮,都是她只在画上见过的东西。
项心慈望着窗外的石榴树,风一吹,发出哗哗的声响。火炮吗?还有更远的一方天地?会很累吧。
秦姑姑急忙给小姐披上一件衣服,现在是初秋,早晨很冷。
项心慈不自觉的将衣服拢紧一些,她没有想过,离开自己安逸的天地,彻底去走没有项逐元和明西洛的路,再累死累活的跟男人去争那些东西……
像柳雪飞一样?
项心慈眼底闪过抵触的不耐烦,像那些老匹夫一样,告诉她该怎么做怎么做吗!当时的她听到这些就十分厌恶。
可能现在还年轻,一切还没有开始,她还没有固定成众人心目中的样子,好似也就没有那么令人不耐烦了。
火炮?打出去时是什么样子?在茫茫的大海上,那些传说有几分真的几分假的?每次海风呼啸时,是不是有种要被大海吞没的感觉?
项心慈憧憬的望着远方,眼底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尚不明亮,但窥见了一丝别的可能。
“小姐,小姐……”
项心慈转头看过去。
温暖的晨光打在她脸上,看呆了焦耳的眼。
秦姑姑赶紧戳戳她。
“回小姐,老爷让您用了早饭过去。”小姐真好看。
项心慈无奈的叹口气,想来她爹这是因为几艘船又摇摆不定了。让她说什么好,愿意就是愿意,不愿意就不愿意,怎么能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就变来变去!
她爹在凡泥里待久了,就要磨完锐气了。这么看来她还是喜欢后来更果决更说一不二的他。
太阳完全拔出地平线时,整个令国公府能做主的主子都在商议这件事。
三艘大商船、两门海炮,够一个靠后些的勋贵大户当祖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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