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打扰。”
帘外轻柔声色似黄鹂出谷,婉转悠长,令人听了好不舒快。
班楚心放下手中茶杯,淡淡一笑,“锦瑟姑娘请进。”
话落,纱帘被缓缓掀开,一抹绰约身姿款步姗姗而来。班楚心抬头望去,只见眼前身影肌肤胜雪,温乎如莹,点染曲眉,星眸微嗔,顾盼间,撩人心怀,行进间,恰似柳遥花笑润初妍,如此绝色,真可谓减一分太短,增一分太长。
锦瑟迈前两步,停在房中,向班楚心静静施以一礼。
班楚心笑了下,“早就听闻锦瑟姑娘琴瑟一绝,以歌律浑然话本的本事更是厉害,今日来此,特为一饱耳福。”
锦瑟听着,莞尔一笑。这小姐倒是有意思,先前来看她的多是粗俗不堪的富家公子,打着听曲观戏的幌子来此撒野,今儿还是第一次见这二楼里来了女子,还是专为听曲话本的。
锦瑟行步至屋内案前,附手坐下,怀中抱起那支琵琶琴,看向对面的班楚心,“不知小姐想听什么?”
班楚心反问道:“你会什么?”
锦瑟微微一笑,“痴情怨窦,韵术辞赋,讲史合生,官邸史传,锦瑟都略通。”
班楚心轻捏案上茶杯,杯檐紫砂握柄光润似玉,温中透意,故作思索缓缓道:“情窦初事,听的多了好不烦腻,词赋音律多是乏味,史历穷年累月,更是枯燥无比。”
“那小姐您是想听官事,不知是想听前朝还是我今。前有统宗皇帝积尸成山,四朝统一。今有圣上抵寇外侵,痛断申屠。两故事虽无分二致,却一刚一柔,不知小姐偏喜哪个?”
班楚心轻笑,眸中异色一瞬而过,难于探捉,“我大朝的天下,自要听我大朝的故事。”
锦瑟嘴角轻扬,玉指微拾,扶上琴面,如水的眼波灵美绝色。
“申屠家的故事显少有人敢提及,除了宫里的人,听这戏的…”锦瑟浮笑,“您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