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捡起地上一把法器撬开大缸盖子。
盖子只开了一个缝时便有一股浓烈的腥臭味铺面而来。
“呕,呕—”
傅玉手一抖,盖子又落了下去。
想必这便是秦利安用来炼秽婴的血缸,难怪要把储物袋单独藏那么隐秘的地方。
把大缸重新收回储物袋,留待找个合适的地方处理掉。
自己摊上的事怕是比之前想象的还要麻烦。
她能想到秦利安出身不简单,毕竟家族里出过凝丹真人,但是现今看来,那练气三层的女修背景怕是更甚。
倒不是后悔杀了两人,即使一味退让,对方显然也不会甘心让她好好离开。
若技不如人也就罢了,但傅玉自认不弱于两人,受人接连挑衅和攻击,傅玉实在忍不下,也不想忍。
痛苦的拍了拍额头,傅玉哀叹一声。
以前虽没什么机遇,但多不过小打小闹,遇见的修士都是惜命的,也不会动不动便你死我活。
如今这身体倒像招祸体质,树上打只鸟也会有人和你拼命。
这种不同于底层散修的蛮横和肆意,是傅玉之前接触到的圈子里很少出现的。
相对于只看结果的底层散修,宗门修士有时候对过程更有要求。
那两人可曾想到过一时痛快的后果是命陨当场?
隐约地,傅玉觉得自己好像悟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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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子宁睁开眼睛。
这半个多月,他受益匪浅,筑基期的修为也稳固了许多。
神识感应到隔壁的阵法已经没有了,看样子人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甄子宁闭了闭眼。
早就有这个心理准备了,不是吗?
到底缘分不够,强求不得。
他苦笑一声,站起身来。
是时候回去了,师尊都要着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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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域,青云宗。
“你如何确定那卢芮是失踪了,而非出门历练去了?”
执法堂的管事一脸严肃地看着台下女弟子。
女弟子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便是豁出去了。
想到自己所言非虚,女弟子便又镇定了下来:“夏管事,卢师姐前两天与我闲谈时还提及近期欲闭关,为一年后的宗门大比做准备,如何会突然悄无声息离开?”
夏管事摸了摸胡须,神色莫测。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夏管事视线在女子身上转了几圈,语气稍微和缓了些:“但宗门并不限制弟子行动自由,仅凭你的猜测,实难断定卢芮是失踪还是主动离宗。”
说到这里,夏管事脸上露出几分打量之色:“还是说另有隐情,或者你目睹了什么?”
女弟子脸上血色瞬时退了个干净。
“没有!”似是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了,女弟子头低得更低了,呐呐回道:“弟、弟子和卢师姐情如姐妹,只是担心她,并无任何隐情。”
夏管事听得此言,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难得你如此重情重义,但是下次切不可如此冒冒失失了。
如所有弟子都若你这边般,些微小事便跑来这里,执法堂岂不是要乱了起来。”
早知如此,真真不应该跑这一趟!
被筑基管事训斥,女弟子悔得肠子都青了,现在哪里还敢有半句不是,只得连连点头:“是,是,弟子以后一定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