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漪伸出一根手指戳在项云瑾的肩膀处,示意他退开些,可项云瑾却是纹丝不动。
“要回来做什么?一个荷包而已。”
项云瑾抬手便弹了一下风清漪的脑袋,“你到底知不知晓女子私下送男子荷包是什么意思?”
不用说,她肯定知道的。那她就是故意气自己。
“能有什么意思?我拿钱让他帮我办件事,附赠他一个荷包而已,这有什么的?”
眼见着项云瑾的手又抬上来,风清漪忙道:“你还真以为那荷包是我绣的啊,我才没那等闲工夫。是楚楚绣的,那天也不过是故意让你看见荷包到了邢元清的手里,本来是想激你吃个醋而已。”
“亏你想得出来。”项云瑾气得牙根痒痒,偏又拿她没办法。直起身子,项云瑾正要退开,可是却突然被风清漪伸手抱住。
她的脸埋在他的肩膀处,声音里缠着丝丝柔情,“多谢你让我赢了这场赌局。”
这样的柔情透过项云瑾的耳朵缠到他的心头,一颗心便软了下来,哪里还舍得指责她半句?
“好了。”风清漪松开项云瑾,声音里那化不开的柔情已经消失不见,满脸皆是要去看好戏的期待。
“带我去一趟刑部大牢吧,也不知道我们束玉姑娘怎么样了。”
项云瑾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没在打什么好主意,“她一直都不知道你才是真正的风清漪?”
“她要是知道了还不疯了?”
项云瑾心道:“我看你这就是去刑部大牢让她疯去的。”
束玉真的是在这监牢里待够了,一个妖做到自己这份儿上也真是够跌份儿的。自己可是堂堂一个拥有万年道行的狐妖,这区区监牢能困得住自己?还有这两个道士,自己随便一出手就能把他们给弄死,结果倒好,为了什么破清白,自己还必须要呆在这里不可了。
他们刑部这些人查案子也真是够慢的,都多久了?还没查出来吗?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哪个龟儿子要陷害自己!要让自己知道了,自己肯定跟他没完!
在心里暗暗发完这一通豪言壮语之后,束玉总算是勉强顺了一口气儿,坐在那里闭目养神起来。
这豪气一通发完,心里却渐渐开始发虚,那日在栾府,分明是风清漪言之凿凿地说是自己杀了秦观主,看来这十有八九陷害自己的人就是她了。
自己还真……打不过她。
想到之类,束玉是又气又丧,这风清漪道行既在自己之上,又有一个做王爷的男人护着,这刑部得到八百年才能查出真相啊?只怕永远都查不出来吧?那自己到底要不要逃走啊?
可,自己逃走了,栾心逸怎么办啊?自己是可以逃之夭夭,大不了一辈子躲着飞云观的那些道士。可自己一旦逃了,就意味承认秦观主是自己杀的了,那不也就间接坐实了是栾心逸指使自己杀人的事实?那她以后要怎么办?
想来想去,束玉更觉烦恼,一双手在自己脑袋上挠了又挠,头发就像是那些铺在石床上的稻草,乱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