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谓庇护雷允恭,打算迁就这个地点,因此不敢将实际状况告诉太后。
然而工地上另有内侍不少人,暗中将此时报给了太后。
太后知道后,知道是雷允恭私自决定该方案导致的大祸,立即派出朝中王曾等重臣前去查探情况,规矩工地实情做出方案,还成立专案组对雷允恭进行审问。
王曾等人查勘回来,一致认为应该用原来的位置做陵墓。
而雷允恭的审讯接过也出来了,除了私自挪移山陵墓穴之外,还有偷窃工程款、盗取山陵陪葬品等各项罪状,最终诸最并罚,杖死巩县,家资没收。
雷允恭死了,丁谓的日子开始不好过。
最终,在王曾等一众官员的斡旋之下,太后刘娥罢了丁谓的相位,贬为太子少保,因为丁谓而遭到罢黜的官员达数十人。
空出来的位置自然能者居之。
时光匆忙,倏忽又是一年。
顾易如今已是开封府尹,杜青衫还只是个无实权的太子太傅,杜杞眼瞅着就要参加今次春闱,武叔被阿崔缠着教自己武功,紫萤和顾行之兄妹一心投入在万卷堂刻坊上,宋归尘则忙里偷闲地为万卷堂提供新书。
浥轻尘这个名号越来越响,坊间却依然很少有人知道,究竟谁是浥轻尘。
樊楼依然热闹如往昔,元宵节这一日更是热闹非凡,甚至挂出了今日酒菜,皆由楼中承担的牌子。
旁人只道这是元宵佳节,樊楼的营销手段。
有心人打听之下方知,原来今日也是樊楼老板祝可久的女儿祝令仪与城北徐家大公子订婚之日。
祝令仪今日一身绛色华服,妆容艳丽,因喝了几杯酒,姣好的脸上带了几分绯色,她趴在窗前望着河中粼粼波光,想到了什么事,心口莫名疼了一下,忙蹙眉捂着心口,好在只是一瞬间的事,她自嘲一笑,继续看向窗外。
徐之礼在门口望见未婚妻寂寥的背影,接过丫鬟手中的披风轻轻给祝令仪披上。
“令仪妹妹,你有心事?”
他小心地问。
祝令仪回头朝他一笑:“你怎么过来了?他们没劝你喝酒?”
“怎么会没劝,我敬了所有人一圈才得以脱身的。”
祝令仪噗嗤笑了:“那你怎么一点没有醉的样子呢?”
“令仪妹妹忘了,我酒量很好的。”徐之礼微笑,“况且今日的酒特意选了醇厚温和后劲小的女儿红,这么一圈,还醉不倒我。”
祝令仪面色一红,抿嘴不言。
徐之礼便也安静地陪着她,默默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
徐家和祝家是世交,他与祝令仪也算从小长大,他知道祝令仪心中有人,只是不知道,那人是谁。
不过,令仪妹妹终于答应与自己订婚,这就足够了。
他会好好待她。
他相信,令仪妹妹会忘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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