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不知道檀玉的关注点何时变得这么奇怪了,嘴巴微张盯着檀玉看了半晌后,才确定这话真是从檀玉嘴里说出来的。
一直不注重样貌的檀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俗气?
出了斩魔剑好久,她都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
不过他的书还是挺好的,林婉天天盯着老头修炼,修炼能感受到老头身体的灵力修炼变得充沛无比,才小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他就恢复了没受伤时的状态,而且之前卡住的瓶颈也通了!
再这样下去不过多久,估计就离飞升不远了!
这一日,林婉照常躺在榻上玩着蚩尤的毛,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檀玉聊着天,老头突然闯了进来。
“丫头,不好了,烧起来了!”
“什么烧起来了?”林婉看着老头慌慌张张的模样,他的胡子都被烧掉了好几根,伴随着轻微的毛发烧焦的味道。
“院子,院子烧起来了!”
严义顾不得解释,一把拉起林婉就跑,走到屋子外面,一看不远处的屋顶上浓烟滚滚,是正殿的方向。
“怎么会烧起来了?”
黑色的浓烟中间夹杂着红色的火苗,已经烧了好几间屋子了,看样子还有继续蔓延的趋势。
“冷月,冷月正在修炼,也不知怎么样的就……就燃起来了!”严义有些迟疑的道。
又是冷月。
林婉心中骂了一声,招呼旁边的弟子赶紧救火。
“你给他的什么功法,怎么练功会烧起来?”林婉想到那日冷月原本给老头要功法。
“就是那天你给我那本!”严义道,“我觉着不错,就给他了!”
“那本?”林婉惊讶的比了一下,老头还真是宠这个徒弟,那可是这世间唯一一本功法,檀玉亲手所绘。
虽然火势很猛,但天仁宗修士云集,不到一个时辰,大火就被扑灭了。
除了冷月修炼的房间以外,就烧了几间空闲的屋子,重要的材料保存完好,并没有太大的损失。
冷月在火烧起的同时就提前逃出来了,跟着众人一起灭了火,此时正笔直的站在一旁,一身大红的衣服纤尘不染。
大家都是修士,各人运起了神通,虽然之前一片混乱,但一通忙碌下来,众人还是干干净净,飘飘欲仙的模样,除了——严义!
严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在众人之中功力最高,但此时他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几处口子,裤子也撕烂了一条裤腿,脸上更是抹了好厚一层灰,头发更不用说了,乱糟糟的如同头上顶了一个鸟窝。
此时他正围绕着冷月嘘寒问暖:“乖徒弟,有没有伤到?”
“练功有没有岔气?”
“火那么大,有没有吓到哇?”
……
冷月有些不自在的退了一步,面无表情的看着地面,摇了摇头,后又抬头朝着林婉的方向悄悄瞟了林婉一眼。
林婉在一旁似笑非笑,盯着他,这把火烧得无比奇怪。
“又不是三岁小孩,还吓到?怎么不问吓尿了没有?”
林婉走上前,抬头盯着冷月,他一直站在人群后面,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火怎么回事?怎么烧起来的?”林婉直接开口问。
“对啊,冷师侄,天仁宗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火灾,这峰顶上有防火防水的阵法,一般不轻易着火,怎么一下子就烧起来了?”邵玉华上前来说道。
此时周围的人也都看了过来:“对啊对啊,幸好没有烧着其他什么重要东西,不然就出大事了!”
冷月抬头,看着周围的人都在等待着一个答案,就连老头也希冀的看着他。
冷月比林婉高了一个头,跟檀玉差不多,此时林婉就站在他面前,他不在意的看了一眼林婉:“练功的时候不小心烧着的。”
“火堆里头有一块烧焦的黑牌,那是魔界之物!”檀玉在斩魔空间里感受到了外界的事物,给林婉出声提醒。
“不小心?”林婉退后,从一旁的黑木灰里找出一块比巴掌还小一些的木牌,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在这么大的火下面居然没有毁掉,只是表面的一层被烧掉了。
“那这是什么?”林婉拿着那块木牌,递到冷月的跟前。
“这是什么,怎么我们方才都没有看见?”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
一个峰主给林婉接了过去,仔细端详了两眼,突然惊呼一声:“此木发出的这种阴冷的气息,这是魔界之物!”
“天仁宗怎么会有魔界之物?”
“冷师侄,这事你可要跟我们解释清楚了,”邵玉华走上前,“咱们掌门好心,救你从魔界脱离苦海,可你先是放火,后又有这魔界令牌,所作所为,却并不是向着天仁宗的,莫非你还跟魔界有着联系?”
“不可能!”严义一把将冷月护在了自己身后,“他昏迷那几日就是我照顾的,他全身上下都被我搜遍了,绝对没有跟魔族联系的信物!”
“那这是从哪里来的?”林婉拿着木块,对着老头道。
老头呆了一下,仔细瞧了木牌几眼,转过头看着身后的冷月,重复着林婉的话问道:“对啊,这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冷月清了清嗓子,“这是魔尊的令牌!”
“魔尊令牌!”周围的人齐齐喊出声,虽然冷月已经不是魔尊了,但听到这吓人的名字,还是有人叫了出来。
“对,”冷月双手环抱,云淡风轻的道,“魔尊的令牌是镶嵌在每个魔尊的身体里面,方才我运功逼了出来,然后,似乎有信息从令牌里面传上来了,我还没来得及细看,这令牌就自己燃烧起来了。”
“我就说嘛!冷月不会有坏心眼的!”老头连忙在身前摆手道,“好了好了,没事了,都回去吧,丫头,你安排几个人将这些房屋修缮一下,乖徒儿,你跟我来,跟我探讨一下,那句口诀是什么意思来着?”
林婉嘴角抽了抽,老头当初对她都没有这么好,见异思迁还挺快的。
不过老头也就是那个性子,他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是那样,过几天新鲜劲过去了,还不是就还原了。
当下林婉跟着邵玉华几个峰主安排了一下房屋修缮的事情,那些弟子们都愿意在各峰主面前表现一下,一个个法术打得满天飞,不到两个时辰,烧毁的几间屋子就被修得整整齐齐。
“好了!”林婉拍了拍手,虽然她只是坐在一旁监工,但也坐了两个多时辰了,当下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屋,却突然看见白影一闪,蚩尤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拦在自己的身前。
它嘴里发出很不耐烦的“呜呜”声,两只前爪不停的刨着地面的土,全身上下不停的骚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