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人不多，出了他高昂，将官之外，也就还有另外两个人，都是三颗星徽的中老年。
在将官面前，高昂还能嘻嘻哈哈，但是到了这里，他不自觉地凝重了起来。
“坐吧，随便聊聊。”
其中一位老者指了指椅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高昂略微有些拘谨，屁股都只敢坐半拉，“不知道，召唤小子前来，有什么事儿？”
他先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正义之剑。”
另一位老者，比较严肃，直接说了这四个字。
“那个忽悠人的网站？”
高昂开始打马虎眼。
“怎么就成忽悠人的网站了？小伙子，你不老实啊！”
开头说话的老者，笑呵呵地点了点他。
“就你说的这个忽悠人的网站，今天干了一件大事，他们指名道姓的那些人，除了一个按照他们说的悔过之外，其余的，无一不被灭口。”
“更重要的是，他们竟然还调动了一颗报废了的卫星。”
三名将官，直勾勾地盯着高昂，观察着他的每一个举动。
除了会议室的交谈，隔壁还有一群人在观察着高昂的一举一动。
“呼吸正常。”
“脉搏心跳正常。”
“脑电波频率正常！”
“越是正常就越不正常，一个正常人，听到这些消息，会不惊讶？”
...
隔壁这些人的举动和交谈，都在高昂的可控范围内。
他原本就没打算做太多掩饰。
“没错，我是知道这个消息，我也认为他们死有余辜，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双手一摊，高昂接着说道，“你们不会以为我懂点计算机技术，弄了一个龙脑一号出来，就能翻天覆地吧？我可没那么自大。是，我是一个小愤青，或者说在我的认可范围内，我也想弄死这些人，但是没必要吧？”
“有必要啊，因为他们惹到你了，他们可是去抓你大哥高原的。按照我们对你的分析，你是一个极其护短的人，上高中那会儿，就有人在踢球的时候，揍了你哥们儿一顿，结果你用考试答案为要挟，纠结了同年级接近两百人，把那家伙打得跪在教导处张主任面前求饶。这不是你高昂的作风么？”
听了将官这些话，高昂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首长，这都是陈年老事了，就别说了吧，怪丢人的。”
“别打马虎眼。”
严肃的老者虎目一瞪，不怒自威。
“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们不信，那行，我说是我干的，可以了吧？”
“具体步骤。”
“那多简单啊，直接让龙脑一号操作就完事了。”
“严肃点！”
严肃老者又发火了。
将官赶紧来救场，“别气，别气，注意身体，”把目光转到高昂这里，“小高啊，听我一句劝，别那么意气用事，你这样做让我们很难办啊。你是不知道，就你那么一颗卫星，把全世界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我们国家身上。世界上都知道，卫星回收，东国第一。也不怕泄密了，就在那颗卫星坠落之后，不少国家的外交官都开始抗议了，你知道这给我们造成多大的外交压力么？”
“不是，我就随口那么一说啊，你们不会以为真是我干的吧？”
高昂瞪大了双眼，一副难以置信的语气问道。
隔壁监控室。
“心跳开始波动。”
“呼吸急促。”
“脑电波变化异常。”
“看来是上头了，莫非真的不是他干的？继续观察。”
...
“我是学法律的，我当然知道这些人该死，但是他们的死，得有执法机关来宣判，任何人和组织都没有资格去执行，这没错吧？还有，刚才我和这位首长说过了，我有怀疑对象，我甚至已经打包好了资料。可是你们呢，一见面就怀疑是我干的，这可太冤枉人了吧？”
高昂瞬间戏精附体，整个人激动得都快站了起来。
双手狂舞，唾沫乱飞。
看得隔壁的人都以为他是被冤枉的。
“怀疑对象？谁？”
起初最先说话的那位老者，摆了摆手，示意其他两位先不要开口。
“不知道，口渴了。”
老者笑了笑，打了个手势。
立马有勤务兵送了一杯水进来。
“不喝，我只喝冰阔乐，还要是百事的，可口可乐的不喝。”
“嘿，你小子……”
严肃老者给气坏了，身子一顿，就要发火。
却被老者给拦了下来，“给他弄，食堂应该有吧？”
没过多久，易拉罐冰冻百事阔乐，就送了过来，怕他再闹幺蛾子，人家直接给他来了一箱。
“可以说了吧？”
“是谁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方向。”
在兜里摸索了一会儿，高昂掏出来一个U盘，“这是那人的全部资料，都在里边了。这人的计算机水平很过硬，我根本追踪不到，而且他入侵过魔都市局，留下了这么一串痕迹，具体意义到现在我都没破解，而且据我所知，他监视了我很长时间，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
噼里啪啦地，高昂把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那个当初派人监视他的人身上。
让他承认正义之剑是他的？
不可能！
他又不是不知道这东西的危害性，说的轻一点，那是扰乱全球稳定；说的严重点，那就是极端组织，和那些动不动就砍头的没啥区别。
这一点他也知道，所以他才会死不承认。
只要不承认，把自己洗干净，什么事都没有，大家都好交差。
如果承认了，那就麻烦了。
于情于理，他都无法善了，最后的出路唯有一个：不想失去自由，那就得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亲人，朋友什么的，可能都会失去。
所以，他必须咬死是哪个派人监视他的人，才是正义之剑的幕后黑手。
隔壁的人进来把高昂放在桌子上的U盘给带走了，会议室又剩下了他们几个。
气氛略微有些尴尬。
如果说高昂真的不是正义之剑的幕后之人的话……
“咳咳，是这样的啊，高先生啊，你也知道，你现在是可是个宝贝，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盯着你的人和组织可不要太多了，所以呢……我们这次请你过来，也是为了保护你嘛，对，就是保护，没有其他意思！”
将官看了一圈，发现两位老者都在低头记笔记，他只能出头来打哈哈。
对于将官的说辞，高昂不假辞色，他不能表现出轻松，也不能表现出过分的紧张。
隔壁那些人一直盯着他，让他委实有些难办。
“那我能走了么？”
“别急啊，好不容易请你过来一趟，咱们多交流交流。”
交流？
有什么好交流的，莫非这些人还有什么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