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抓住了,为首的王顺,人称王胖子,审了一日,坚持说是几个人合伙偷些木头卖钱,说拿刀就是吓唬吓唬申小菱,不让她报官。这孙闯,曾在会稽山东的大元寨落草,九年前皇上出巡前,小将军剿匪后,就偷偷在杭州定了下来。王顺也咬死了说不知孙闯为何要折回去杀她。”
“赵丏他就住在杭州,这孙闯竟敢住在眼皮子底下?”当真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屋内人自然不信。
他捻着簪子说道:“你派人去查他的住处,最早的那个住处。”
“是!另外,今日申小菱已派人去查丁墨。”
“查什么内容?那个人能查到?”这么说,她怀疑这几个人与丁墨有关?指腹摩挲着金簪,像是有了一些思绪。
“尚不得而知。不过,今日小将军府的夏芸进过一趟申宅,申小菱受伤那日,萧伯鸾曾去过小将军府。”
“热闹,热闹就好。”屋内人说着,随即又忽地笑了起来,笑声让人如沐春风:“二十三替她恢复了平足了。她也不用再穿塞着棉花的鞋了吧”
黑衣人也觉得稀奇:“是,当年她第一次去买大鞋,属下跟着都有些诧异。有一次见她在无人之处整理鞋里的棉花,才知道是这样的目的。”
屋内人笑了好一阵才说话:“她以为长了一双大脚,就能飞了吗?”他修长的手指捏住了金钗,像是在瞄准什么,随口问道:“她派的那个人可干净?”
“这人世代居住在杭州,与丁墨和萧柏鸾并无往来。是个市井混混,以卖消息为生。”
“看着他怎么查的。要弄明白申小菱查的是什么。”说罢,“嗡”的一声,金簪扎进了白墙之内,只留了个鹤头在外。“我会在杭州住一段时间。”
“是!”黑衣人看着那枚簪子,想起了那日自己在城南救申小菱。
刚把柳怀舟敲晕,正欲撕开申小菱的袖子上药,这尊大神蒙着面就来了。这大神不是别人,而是鹤喙楼的楼主。
同袍里识得他的人不多,只见他腰上挂有鹤喙楼的乌金瓶,知其在鹤喙楼位份不低。
楼主并不多言,只站着看,整个上药,包扎的过程都小心翼翼。后来他们将申小菱和柳怀舟抬了起来,准备送上马车,想看楼主有没有吩咐,却发现他竟站在水里,捞起来一枚簪子。
送上马车后,楼主坐了进去,又将柳怀舟扔了出来,示意黑衣人尽快驱车。不久之后,一阵熟悉的香味隐约传来。这是楼主的销金兽在焚香,点的竟是“醉花阴”。
“醉花阴”源自昆仑国南部的一个土著部落。
据说昆仑国南部一年三百六十日,皆是炎炎夏日,没有其余三季,属于极热之地。
其中有一个部落,部落之内长有一种红花,艳丽似火,有半人之大,花蕊呈金色,散发的香气能使人晕眩,不过一息,就会如醉汉一般晕倒在花下。而花下极其凉爽,醉倒之人便会在睡梦之中觉得异常舒适。
离这花三尺之地,一定会有一株巴掌大的绿草,叶片卷曲似蜗牛一般。若先将这草嚼碎了含在嘴里,则能在浓郁的花香之中保持神志清醒。
部落里的土著以食人作为获得神力的来源。部落中的巫师,首领等在受伤,疾病,或者濒死之时,会先选好继承人。再躺在这花下,接受死亡的来临。由继承人吃掉他们的头颅,从而获得逝者的神力和权力。
后来这花种被其他部落抢夺了去,种在部落周围作为防御使用,又或者种在捕猎的地方。不知情者路过,找不到解醉的绿草,则会在梦中丢了性命,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大荔末期,曾有一只船队远渡至昆仑国,得了其中原委后,将花种和草种带回,种在了大荔国最南端的海岛之上。
鹤喙楼将这花和草分别制成了迷香和解药,名曰“醉花阴”,原是作制敌之用。后又发现,少量使用,反而有助于稳定心神。“醉花阴”便成了鹤喙楼的秘术,同袍们治疗内伤时为稳定气海,会点上一分。
第一次用醉花阴的申小菱,足足昏睡了十日。因为楼主用了整整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