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和徐二郎成亲几年,小鱼儿都要三岁了,在小鱼儿的积极努力之下,都没让小舅舅和小叔叔友好相处。所以,此时徐翀阴阳怪气的寒碜青儿,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不过,在人后说这些话也没人管他,但你说到人前了,不教训你一顿,不知情的会以为徐家就是这种待客之道呢。这可太有辱门风了。
这本就是徐翀的错处,偏巧又遇上了一直想抓他的尾巴,但又没抓着的徐父……徐父当即就喊了一声“孽子!”还要继续怒骂徐翀,好消消他嚣张的气焰,涨涨自己的威风,树立起为人父的权威,结果从衙门回来刚消了汗的徐二郎就抢过了话头,“三郎出言不逊,回头在祠堂抄两天书以儆效尤。”
全家人:“……”
徐翀委屈坏了,心想:男人啊男人,你就是这么现实。娶了媳妇不仅把媒人扔过墙,就是亲弟弟,也成了狗屁。如今你真是满眼的小舅子,你还记得童年时期跟你一起挨打一起逃学,还替你背锅的弟弟么?你不记得了,托马的现在弟弟真成狗屁了!
徐翀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泪,觉得回家一趟真是太心酸了。但是不管怎么心酸,他也不能在旧敌面前低了气势。
笑话!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要被旧敌压着打,他徐翀不要面子的么?
徐翀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让自己从哀怨的心情中回神。然后他斗志昂扬的坐在青儿身边,和青儿“寒暄”起来。
一会儿不经意的说,“我如今忝为京郊大营的百夫长,手下管着百十号的人,娘老子的,那些小兔崽子个顶个有事儿没事儿找老子,真托马神烦。”一会儿又说,“不就出门办差么,还离了我不可。你说说,我又没长三头六臂,又不会分身术,这我能顾得了一边,我还能把所有的能顾上不成?哎呀呀,太有本事了,也很苦恼的。”
一家子人憋着笑听他吹牛。
小鱼儿还小,可她也知道三叔这肯定是在说大话。她都听爹爹说了,三叔所在的京郊大营足有二十万人呢。最大的将领好像是个正二品的将军,其下各个品级的将领都是不缺的。大大小小千余个官员呢。
而三叔这个百夫长,说起来手下管着一百个人,也算是脱离了白身,迈向了管理层了。但是他上边还有千夫长,还有校尉,还有将军呢……那么大的军营,那么多官员,怎么就离了三叔就不能运转了?三叔可净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不过,谁让他是她三叔呢。而且还这么长时间不见面了。那就给他一个面子,不要戳穿他好了。
小鱼儿对徐翀投去一个包容的眼神,好险让看见这个眼神的徐翀没喷出来。
那啥,小鱼儿刚才那眼神啥意思,咋跟看智障一样?唉不是,这丫头又怜悯的在哪儿摇头晃脑是做啥,还不时瞅他一眼,看得他头皮发麻。
徐翀猜不透小不点的心思,也就不想了,他继续和青儿吹牛。
青儿面上含笑,也不戳穿他,就看他自己演戏。
等到徐翀的表演欲消退,能安分的坐下吃饭了。青儿才开口,“我今年得中秀才,而且是魁首。”
一句话宛若晴天霹雳,徐翀被彻底秒杀。
那啥,秀才啥的,魁首啥的,这都干啥来着?
徐聪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中已经默默换算起来。他这个百夫长是军中最低的等级了,这若是换算成文人那边,岂不是也是个秀才?
不,并不是!秀才之下还有童生呢!
那些考中了县试和府试,但是没有通过院试的,就是童生。那他和这些人是一个等级的么?
肯定不是啊!
要仔细说起来,他这百夫长下边,也还有小队长呢。虽然小队长手下只有十人,且这个官职并不被军中认可,不能位列到“管理层”中,但这和童生不是一个性质吗?
所以若是他这军功换做在文坛上,那必定也是个秀才。那他和青儿不就又打平了么?
不!他还是输了一筹!!
因为他只能勉强算个秀才,而林瑾青,他虽然也是秀才,可他还是魁首——林瑾青是秀才中的第一名,他是秀才中的不记名,……允悲。
徐翀有点被“我竟然不如林瑾青”这个现实打击到了。这打击之大,让他好一会儿回不过神,甚至这顿饭都吃的恹恹的。
但徐翀是什么人?
让他这这么轻易认输他肯认么?那坚决是不能认的。
所以他就又念着,魁首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独木一根,打起架来连个帮手都没有?
再看他,虽然只是个百夫长,但他这次办差办的漂亮,下次回去军营后,指定要官升一级,到时候压林瑾青一头绝对不是问题。
再来,他这百夫长手下有兵啊。真要是看谁不顺眼,一声令下一群人蜂拥而上,将他打个头破血流真跟玩儿似的。
再观林瑾青,啧啧,文人的身子文人的心,娇弱的不得了,他随便给他两拳头,他就蒙圈了。
所以,果然是他这百夫长更威风,更实用!
自我安慰完毕,徐翀也被自己说服了。所以再看青儿,就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劲儿。
青儿:什么毛病!
翩翩几人也看见了这画面,也觉得三哥/三叔这模样真是傻透了。
嫂嫂/娘亲/婶婶总说谁谁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可他们看见此时的三叔,才觉得,这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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