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娘心中讶异,可这里明显不是说话的地方,她也就没问出什么。
七小姐似乎有心和她多聊几句,就让大堂中负责招待客人的丫头领着她们去了二楼。
朱翠阁二楼有许多小包厢,瑾娘和七小姐从中走过时,还能听见一些包厢中有些人在说话。不时还能听见一些介绍珠宝的声音,不难想象,这里该是专门招待那些权贵家的女眷的地方。
“这地方倒是不错。”瑾娘四下打量一下就赞叹,“不管是说话还是歇脚都好,就是想试着佩戴首饰,也不用担心没镜子。”可不是,这小包厢里,可是大大小小的放着好几面镜子呢。除了桌上的一面小台镜,还有两柄手持的小镜子,门口靠墙处竟然还有个穿衣镜那么大的镜子。
瑾娘心里再次感叹,这服务可真周到,也难怪朱翠阁在京城做出了如此大的名声,单是这服务的周到程度,人家不发财谁发财?
瑾娘如此赞叹,七小姐就应和的笑说,“这里我常来,他们家除了首饰不错,服务确实也周到,在京城是数得上名号的。另外,他们铺子特有的六安瓜片也别有一番风味,待会徐夫人可以喝一杯尝尝。”
瑾娘就说,“能得到七小姐推崇的,肯定差不了,那我待会儿肯定要多喝两杯。”
七小姐闻言便又笑了。
两人在座位上坐下,便有小丫鬟殷勤的捧了茶来。别说,这茶近了瑾娘就嗅到一股与众不同的清香味儿。轻喝一口,入口微苦,随后却有清甘,倒真是和家里的六安瓜片不同。
不过还真挺好喝就是了。
瑾娘就称赞了几句,七小姐闻言又笑了。之后便和瑾娘说了两句有关这六安瓜片的制作。她也是她闲极无聊自己摸索出来的,感觉和这里的瓜片相比还是差了两分,所以,“肯定还是我那里疏漏了,亦或是这里的六安瓜片制作时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项,我却没想到。”
瑾娘没想到这七小姐还有这闲情雅致,还有空自己模仿着做茶。这种心思,她一百年也不会有。因为她懒,还因为她就是个俗人。
茶么,能吃就行了,她还真吃不出个好坏,说不出个门道来。
所以,有关这些风雅的事情,咱们还是别提了。
七小姐似乎看出了她的尴尬,之后也没和瑾娘说茶制作的事儿,反而说起了朱翠阁这月推出的新款首饰。
说起了新款首饰,不免又说起之前在堂下时,七小姐说过的要离京一事。
瑾娘早先就听说了七小姐要离京的事儿,之后好久没动静,她还以为是七小姐耐不住家人挽留,继续留在这里了。熟料,这还真要离京啊。
七小姐点头,“要去西北姑母家,陪姑母住一段时间。”这当然不是主要目的,主要的是,从她重新走出家门后,京城到处流传着她相亲找夫婿的事儿。
她到了年纪,确实也该相看了。可那些人攀附奉承的嘴脸让她看在眼里总觉得膈应,加上一时间也挑不出好的,所以索性离开一段时间,等她的热度凉了再回来。
这是七小姐心中所想,和家人说说也就罢了,却不好对瑾娘多提及。
但瑾娘也是个玲珑心思,七小姐要离京她岂能不多想?这一多想,再一考虑她如今的处境,瑾娘就觉得,七小姐暂时离开这个是非地不是坏事。
等她的事情彻底冷下来了,再回来说亲,对她来说是好的。
只是再等个两年,七小姐年纪更大了,那时候怕是更不好说亲了吧?
但不是还有一句老话,叫好饭不怕晚么?所以再等等就是,指不定七小姐的如意佳婿就在后边等着呢。
她这么出众的人品,这么好的容貌,合该配个情投意合的夫婿才是。
这么一想,七小姐离京倒是好事一桩了。瑾娘心中的惆怅就也因此散去,她还快活的敬了七小姐一杯茶,祝她一路顺风,心想事成。
七小姐倒是笑了,“哪来的心想事成,徐夫人真爱开玩笑。”
话是这么说,她眸中的笑意倒是更浓了。
这之后,七小姐和瑾娘又说了几句,两人分别挑选了几件首饰,并互赠了一件首饰做道别礼便彼此散了。
这一散指不定就是三五年不见面,所以瑾娘看着七小姐离去的背影还有几分感慨。
这小姑娘难得和她能说到一起,可惜就是两人身份上差着些,倒不好多走动。而如今,那是想走动都走动不了了。
想到七小姐远行,瑾娘又不受控制的想到,不知道他们离京的事情,徐二郎筹谋的怎么样了。
话说徐二郎外放的事情她还是很期待的。只是外边的官位也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可不好填进去。
罢了罢了,想这么多作甚,好事多磨,她慢慢等着吧。
转眼又是几天。
这一日应天书院放假,长安几人从书院回来。
宿轩和宿征本是要跟着两人一起钻徐府的马车的,可谁知还没来得及行动,就听见有人唤自己。
两小子一回头,看见亲自来接人的宿夫人,高兴的一蹦三尺高。
长安回来时把这事儿和瑾娘一说,长平摇头叹气,也说宿轩平常装的挺稳重,可刚才那急切的模样,简直像猴儿。至于宿征……不提也罢。
瑾娘点了他一指头,长平笑嘻嘻的闭了嘴。
长安见状也笑,“宿婶婶邀我们明日去宿家做客,说是他们回来几日了,家里要操持个小宴席,特意请了我们全家过去,要感谢咱们这些时日招待宿轩和宿征。婶婶,宿婶婶给咱们发请帖了么?”
“发了,那不是,就在桌子上放着呢。”瑾娘笑,“你们宿婶婶请了杂耍班子,说书的班子,还特地大放血从望仙楼定了一等的宴席,就准备好好犒劳犒劳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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