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就有衙役奉了县里之命,送来了一张请帖。帖子上写明县令于明日在清风楼设宴,款待诸位秀才公。同来的还有县令给秀才公的贺礼:有文房四宝,还有几本古典书籍。
徐二郎亲自将贺礼接过来,并言明明日一定会到场,衙役才满足离去。
这到底是县里的衙役,且似乎是县令的心腹,徐二郎不得不亲自出门一送。不仅如此,徐二郎眼神示意下,墨河还亲自给人塞了一个中红封。
那衙役常年收人孝敬,多摸出门道来了,原本他抢了给徐二郎送信的差事,就是念着徐家家底丰厚行多讨些赏钱,如今一摸荷包里的东西,薄薄一张,明显是张银票。银票的额度最低五十两,这衙役就满意,心中暗赞一声徐二郎识时务。
这衙役也不是个不通事儿的,既然收了别人的孝敬,也该适当的提点几句以免徐二郎犯了县令的忌讳。
县令是补官过来,现年五旬左右,听说出身落魄的伯爵府只是伯爵府本身落魄,加上他也没什么才华,且还是庶子出身,所以到了四旬左右,才用银钱开道,谋了个偏僻之地的县令之位。
因为出身关系,加上做官的途径不太光明,县令不太乐意别人揭他的底细,就是想奉承他,从这两方面入手也不行,会蹙了他的眉头。
另外县令嗜酒,嗜才,喜好女色……
这衙役也算靠谱,啰啰嗦嗦叮嘱了徐二郎不少隐秘,最后又得了徐二郎送上的感谢红包一个,才满意的离去。
眼见着人走远了,徐二郎转身回了后院。
瑾娘也听说他去送客的消息,见他转眼间回来了,就道,“人走了?这么快?”
“就几句话的事儿,说完自然就走了。”
“怕不是几句话吧?”瑾娘冲他眨眼。
徐二郎捏捏她的下巴,对上她揶揄的眸光,不由一笑,“你知道的倒挺多。”
“那可不。好歹我如今也是掌家主母,这家里自然是什么事儿都有人向我回报,我的钉子满府都是。”
徐二郎就感叹,“看来以后要活在夫人的监视下了。”
“你现在也活在我的监视下啊。”瑾娘一边嘀咕,一边给他找出出门的衣裳,顺手给他系上扣子。她道,“那衙役因为几两银子就把县令的忌讳说了,无碍么?”
“无碍。有心人自然都能打听到,不一定非得从他口中得知。”事实上,因为科考的缘故,徐二郎还曾派人暗地里查过县令的生平。他从不打无把握之仗,既然恩科主考官是县令,他的答题肯定要投县令所好。所以包括县令的生平履历,喜好厌恶,他心中都有数,怕是比县令本身还要了解。
两人说说道道的,就到了出门的时候。
昨日说好今日要去林家,瑾娘提前派人过去通知过了,是以即将到了林家时,她拉开窗帘一看,远远就见着青儿站在门口等他们。
瑾娘见着弟弟很高兴,笑着打量他一番说,“青儿长高许多,看着更英俊了。”
青儿本要上前接姐姐下马车的,闻言白净的面庞霎世间红了。他羞窘的掩面,也就是这会儿功夫,徐二郎已经将瑾娘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青儿恭敬的唤了声“姐夫。”随即才红着面庞和瑾娘说,“姐姐休要取笑弟弟,只是一月不见而已,如何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