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为的为人方正,很是有些光棍眼中容不下沙子的味道。
当年因为某件小事,欧阳为与马主席发生过一番争执。
虽然最终结果以欧阳为的胜利而告终,但两人的关系,却也变得十分糟糕。
现在让欧阳为去求马主席,让他很是为难。
但想到如果迎亚运晚会,堂堂厂子弟校初中部只能当名看客,欧阳为就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他一咬牙,准备豁出去这张老脸,也得为白泽争取下这次演出的机会。
但等欧阳为找到马主席,提出自己的要求后,却又碰了个软钉子。
“欧阳校长,你这人是最讲规则的嘛,怎么能因为事关初中部,就不讲规则了?厂里所有单位,参加晚会都必须先参加彩排,通过审核后方可参加明天晚上的演出,这是早就定好的规则,怎么能说改就改嘛!”马主席不紧不慢的说道,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都是赤裸裸的拒绝。
欧阳为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去了。
发生在大礼堂的这番变故,白泽自然并不知情。
直到第二天上学后,欧阳为到初一三班教室,将他给叫了出去,白泽才愕然知晓,他居然被厂里的晚会给拒之门外了。
“欧阳伯伯,对不起,昨天晚上是我的错,不该不参加彩排的。”白泽见到欧阳为一脸的疲色,心里也很是愧疚,连忙道歉。
他虽然对于参不参加晚会,并不是特别在乎。
但显然,这事对于欧阳为这位初中部的校长而言,就并不是一句话可以交代过去的事。
这个年代,国企职工的主人翁意识与集体荣誉感还是非常强的。
对外,他们都是一个厂的职工,对内,各个单位却又都互相憋着劲,想要压对方一头。
生产一线,各个车间之间有竞争;厂里的各个附属单位之间,同样也有竞争。
初中部不能参加迎亚运晚会的演出,旁的不说,单说子弟校三个校区之间,初中部就够丢脸的了。
欧阳为叹口气,摆了摆手:“小泽,这事也不能怪你,伯伯也没有怪你的意思。”
白泽想了想说道:“欧阳伯伯,要不我去找夏庆夏伯伯?有他发话,我肯定能参加晚会。”
欧阳为犹豫了下,还是摇了摇头:“算了,还是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去麻烦夏书记。毕竟规则就是这样制定的,你去找夏书记,让其他被刷下来的单位知道了,更是麻烦事。”
昨天晚上,那位省台的刘导,一口气刷掉了十来个单位的节目,不少单位选拔出来参加演出的女职工,在被刷掉后直接就抹眼泪了。
如果白泽不参加彩排,还能参加晚会,那些单位职工知道了,肯定也有意见。
见欧阳为这般说了,白泽也只能默默点头。
初中部不能参加演出的事情,倒是很快在学校里传开了。
这却也给白泽带来了不小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