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双方已经算是正式撕破脸皮,再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在双方的最高长官达成一致之后,双方便各自带上各自想要的东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了。
这次事件搞得十分紧张,双方已经是剑拔弩张了,差一点就擦枪走火,两边的态度都很强硬,所以这次日本人在撤退的时候并没有像他们之前那样十分虚伪地再给别人鞠躬。而是各个板着臭脸,气鼓鼓地撤退了。
日本人退走之后,朱侠立即将身边的联络兵叫了过来,对他命令道:“你马上去向张治中司令、杨虎司令、还有俞鸿钧市长报告今天的情况。就算日本人态度蛮横,我们差点跟他们打起来。还有,将刚才冯连长所提出的尸体上的破绽也报告上去,并且提醒长官,以日本人的能力,他们应该很快就能发现破绽,要长官们提前做好准备,以防止被鬼子打个措手不及。”
“是,朱处长。”联络兵向朱侠敬了一个军礼便跑步离开分别向各位长官报告情况去了。
今天的事情十分严重,在如此严峻的形势下,打死两个日本人是完全有可能擦枪走火引发战争的,朱侠抬头望了望天空,虽然此时的天气十分晴朗,万里无云,但是他却莫名的感到心头涌现出一股压抑,正如上海市市长俞鸿钧所说——山雨欲来风满楼。
朱侠身为京沪警备司令部的参谋处长,京沪警备司令张治中将军的重要智囊是不可能在这个地方久待的,他不是军事小白,心里清楚今天的事情不是一个偶然事件,也不会只是一个小小的冲突,而是会引起中日双方战争的导火索。
所以,在向机场的守卫人员简单地交待了几句之后,便匆匆坐车赶回京沪警备司令部去了。他知道,现在张治中将军那里肯定是忙成了一团,电话估计都要打爆了,这个时候他可不能在这里躲清闲,必须得尽快赶回去帮助张治中将军出谋划策,解决实际问题才行。
朱侠处长匆匆而来,匆匆而去,挥一挥衣袖,没有跟任何人多说一句废话,就连他刚刚还十分欣赏的冯慕华也没有顾得上搭理一句。这一点搞得冯慕华心里颇为失落,他本来以为朱侠处长在临走之时还会不忘再夸他两句,结果现在看来是他想多了,在朱侠处长心里,他这么一个小小的连长实在是无足轻重,根本不值得他去多费口舌。
看来穿越者也没有多大的优势啊,自己必须得认清自己,不能因为自己是个穿越者就生出轻视这个年代的人的心思,更不能因为之前取得了一点点成绩就沾沾自喜。要知道,这个年代可以说是中国历史上最为重要的年代之一,所涌现出来的英雄人物一点也不比其他的时代少。这些人可全都是人中龙凤,一时之豪杰,自己跟他们打交道,一定要慎之又慎,不可生出丝毫骄傲懈怠之心。
冯慕华又在心里暗暗地告诫了自己几遍,便带着手下的一个排在长官的指挥之下,进入指定位置,开始帮助他们守护机场,以防止日本人突然袭击或者搞出其他的幺蛾子。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日本人带着大山勇夫等三人的尸体回去之后,果然不出冯慕华所料,立即开始验尸。日本人生性多疑,除了他们自己谁都不相信,所以验尸验地极为严格。
不出意外,受过专业训练的日本军医很快就发现了那名死刑犯身上的疑点。首先是这个人实在是太脏了,估计得几个月没有洗过澡了,身上简直臭不可闻。头发又乱又长,怎么看都不像是清清爽爽的中国保安团的队员。
但是,光是这一点还不能形成铁证,因为中国方便完全可以以这个平时就是个邋遢人来搪塞,虽然理由十分牵强,但是日本人还真说不了什么,你管天管地还管得了人家生活邋不邋遢?
所以,同样有日本人普遍具有的一根筋精神的日本军医并没有放弃,而是竭尽全力地去寻找这具尸体上的破绽,去寻找有利于日本人的证据。果然,还是让他找到了。那名军医将子弹拿出来一检验,发现那根本不是日本人所使用的南部手枪打出来的子弹。而是中国人所使用的驳壳枪打出的子弹。
那名军医十分兴奋地将自己的工作成绩报告给了菊田武夫,后者极为震怒,又极为兴奋。他震怒的是被他一向看不起的那群东亚病夫竟然敢当众枪杀日本的军人,简直是视日本的一众精锐师团如无物。他兴奋的是,有了这个铁证中国人肯定再也说不了什么了,这个时候他可以借此逼迫中国人接受十分苛刻的条件,为日本帝国争取更多的利益。
兴奋的菊田武夫一刻都不敢耽误,立即将这个消息报告给了日本驻华总领事冈本季正,并向他建议以此为借口对中国人采取强硬的手段。
冈本季正是日本国老牌的外交家了,而且任日本驻华总领事的时间比较长,有很丰富的外交经验和对中国谈判的经验,他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一个逼迫中国在上海地区让步的绝好机会,便立即找到了上海市市长俞鸿钧,向他提出了十分苛刻的要求,其中最为重要,也最为不要脸的一条就是——中方拆除上海市内的防御工事,撤退驻守在上海市内的所有防守部队。
这一条简直就是无视中国的领土与主权,每一个有血性的中国人都不会接受。俞鸿钧市长奉蒋委员长之命严词拒绝,双方又一次拍了桌子,搞了一个不欢而散。
事情搞到这一步,所有人都知道中日双方的战争肯定是不可避免的了。
此时,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最高级别的会议上,蒋委员长正在召集他的部下们商量着下一步的行动,参加会议的有国军二号人物军令部长何应钦,有小委员长之称的军政部次长陈诚,总参谋长程潜等人。众人各抒己见,在一间不大的会议室内集思广益,商量着怎么对付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