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个结果之后,赵君弼是又惊又怒,将烟头一掐,扔到了地上,用脚使劲儿踩灭,恶狠狠地对吉田上野说道:“我警告你,这些人可都是在党国身居要职的大员,你要是敢胡乱攀咬,将来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吉田上野无奈的摇了摇头,苦涩地一笑,道:“长官,到了这个份上,我哪里敢撒谎?这些人在日本特高课总部都有档案,而且他们给我们传递的所有情报的内容和时间地点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不怕你调查。”随即,为了避免自己再受皮肉之苦,便将这几个人何时在何地给雪峰传递过情报,情报的内容,以及他们的住址,死信箱和信号点儿的位置都说的一清二楚。
有了他的这份口供,这些人已经可以实锤是日本间谍的鼹鼠无疑了,唐绍功和赵君弼都是老牌特工,细节上瞒不过他们,吉田上野说的是真是假,他们一眼就能看出来。
再加上,那几个死信箱和信号点的位置,肯定也是他们租住的民房,到时候只要找房东确认一下就可以了,不可能那么巧,你租的房子恰好是日本间谍的窝点吧。
得到这一重要情报之后,赵君弼立即吩咐手下做了记录,以便一会儿上报站长对这些人进行抓捕。然后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的唐绍功却还有一个疑问,站起身来,板着脸,缓缓地走到了吉田上野的跟前,用一种压地他喘不过来的气势问道:“你是不是漏了一个人?说!”
吉田上野被吓了一大跳,唐绍功的这副语气表情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那就是对他极度地不信任和愤怒,这一切将会给他带来什么他也很清楚,那就是无休无止地痛苦与折磨。吉田上野早就被军事情报处杭州站的各类刑罚给折磨的意志崩溃了,他是打死也不愿意再去面对那些刑罚了,什么狗屁武士道精神,什么狗屁天皇,都去他妈滴吧,老子现在只想挺过这一关,然后苟延残喘地活着,便吓得打了一个大激灵,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连忙用急切地声音解释道:“长官明鉴,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我真的不敢骗你,我受了这么多的刑罚,早就不想再为日本卖命了。我该说的都说了,何必再去瞒你那一点儿?”语气中充满了哀求与恐惧,看来是真的吓坏了。凡是特务机构的刑讯室都是人间的炼狱,但凡是来到这个地方的,没有一个不老实的,能挺过去的,都不是人,而是神仙下凡。
吉田上野明显还没有练到这种地步,在经过了一轮的刑讯之后,早就对杭州站刑讯室的这几尊大神畏之如虎了,一见唐绍功不信任他,害怕自己再遭受皮肉之苦,一下子吓得魂儿都没有了。
唐绍功并没有打算放过他,走到他的跟前,抽了一支烟,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道:“那我问你,之前我的手下看到有一个女人半夜三更的进入到刘记酒馆之内,那是怎么回事?”唐绍功不愧是一个老牌特工,任何细节都不肯放过,之前孙大富说有一个女人行为鬼祟,曾经半夜三更地进入到刘记酒馆之内,他还以为是孙大富一时立功心切给看错了。现在,那间刘记酒馆已经实锤是日本间谍的地下交通站无疑了,这就说明唐绍功并没有看错,确实是有一个有问题的女人曾经进入过刘记酒馆,而吉田上野所供出的那几个鼹鼠唐绍功都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一个人是女人。
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的价值比较重要,吉田上野心存侥幸,舍不得将她说出来?这一点唐绍功必须要得到确认,马虎不得。
不想吉田上野听到唐绍功的话之后,像是没有听懂一样,一脸懵逼地反问道:“女人,什么女人?”
下一刻,刑讯室里又传来了吉田上野的“啊!”地一声惨叫,只见是唐绍功拿着一块烧红的烙铁又在给他的伤口消毒。不得不说,唐绍功的脾气确实很火爆,出手也是挺狠的,这一桶专照着吉田上野细皮嫩肉的地方去捅,痛地吉田上野想死的心都有了,连忙大声呼喊着,苦苦哀求道:“长官,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见过什么女人,那个女人说不定是坂田义元自己发展的下线,不是我们间谍小组的成员。我真的没有骗你,到了这个时候,我真的没有必要再骗你,长官。请你相信我。”
经过多年的侦查锻炼,唐绍功的眼睛早就练就的跟鹰隼一样锐利,对方说没有说谎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见吉田上野的这副语气表情,唐绍功感觉他并没有骗自己,除非是对方演的太好了。
那个女人多半不是原来的雪峰间谍小组的成员,只是她又是谁呢?这个人如此鬼祟,肯定是个大隐患,必须要尽快查出来进而排除掉,否则她对党国造成的损失绝对是难以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