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南让六月将孟溪舟带去东偏殿玩,自己到暖了阁,命人请孟悦慈进来。
很快,孟悦慈就在宫女的引路下来到了暖阁,她穿着一件青色的衣裳,一件青色的石榴裙,裙子上绣着白色的百合,百合的花瓣白里透着点红,犹如她白皙红润的脸庞。她的头发梳了简单的姑娘头,插着几根镶着绿宝石的簪子,下面的头发则柔顺地散落在肩膀上,耳坠也是镶着绿宝石的,白色的颈子上带着珍珠和绿宝石相间的项链,整个人看起来既有朝气又有几分风韵。
林初南看到她,将捧在手里的茶碗放下了,迎上去,打量着笑道:“你这么一打扮,差点教我没认出来,真好看呀。”
孟悦慈就地跪了下去,既有几分娇羞又感激地说,“若非娘娘接济,悦慈哪有今日,娘娘送的这些东西,悦慈很喜欢。”
虽然孟悦慈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因是被耽搁了议婚,年纪其实与林初南差不多。
林初南在宫里没有朋友,在她面前也不愿意拿架子,俏皮一笑,“这要是哪家的公子哥儿看见,一定会失了魂魄。”
孟悦慈脸上飞红,低声道:“娘娘。”
林初南握了她的腕子,拉她到炕边坐了,“许艾大夫回来了,你父亲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
孟悦慈一听,激动的又要下跪。
林初南及时搀了一下她的胳膊,“别总是跪来跪去的,多没趣。”
孟悦慈点点头,以手拭着眼角涌出的泪花,她在这世上只有父亲一个亲人了,父亲如果死,她就真的变得孤苦伶仃,这些天天天念着,终于听见父亲安好的消息,自然是激动万分,又感慨万千。
孟悦慈看着林初南说,“如果那晚没有遇见娘娘,悦慈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娘娘......”
“好啦,你的心情我知道,就不必一次一次地说了。对了,上次在御花园,你没被伤着吧?”
孟悦慈下意识地抚了抚手臂,“悦慈没事,娘娘没事吧?”
林初南笑了笑,“只不过磕碰了一下,也无大碍。”
孟悦慈附耳道:“娘娘可要小心些,悦慈听说张氏意欲取中宫之位,您现在是她最大的对手,她那个性子,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大臣上奏立新后之事,林初南已经听孟轩鹤对她说了。
林初南问:“她能做出什么事?她的那些把戏,我又不是不知道,我会防备的,她在我这儿是讨不到便宜了。”
孟悦慈看着林初南沉着的样子,这才放下心,又道:“她根本不配做皇后,莫说皇后,就连皇上的女人她都不配做。”
林初南见孟悦慈说这话的时候两只手紧紧攥着,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孟悦慈的手上,安抚性地说,“怎么了?她是不是也欺负过你?”
孟悦慈摇头,“悦慈这些年在宫里头无人问津,很多人恐怕都不知道有我这么一个人,除了领月银的时候受少府的人一些刁难,倒也没有人欺负过我。是伺候我的宫女月满,被含元殿的那个张庆欺负过。”
张庆的事情,林初南听说过一些,真正的内情却不甚明了,不禁问:“张庆到底是怎么欺负宫女的?”
孟悦慈想到那些天月满的样子,恨的咬牙道:“他是个没了根的阉人,可还想着风月之事,有张氏给他撑腰,便在后宫里作威作服,但凡被他看见的模样稍好的宫女,一经他调查,是没有靠山的,他便开始为所欲为。月满是被他从仙居阁里强行带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