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越人水军为了躲避瘴烟,刚才划入湖中没多久,见湖那头八艘巨舰如同八头巨兽迎面扑来,顿时乱作一团。
越人女首领神色大变,顿时大喊道:“快,全速上岸。”
越人水军闻言,稍作镇定,全速朝着岸边划去。
舰船追逐靠近之后,李裕方才看到会稽城上方飘起的一团烟雾,误以为城中失火,不禁疑惑道:“莫不是越人攻破了城门?”
陈庆之闻言摇头道:“越人如此船只漂洋过海北上会稽,只怕没法携带攻城器械才是。”
又见张良轻轻鄂首,赞成陈庆之所说,道:“子云兄所言甚是,据朱属官所说,郡守大人乃是水军出身,本就能带兵打仗,带兵两千人据守城门,短时间内应该毫无问题。”
话语未落,只见上千船只正奋力朝着岸边划去。
陈庆之脸色一变,遂开口喊道:“不好,这火贼人已经开始弃船上岸,只怕城门已是失守。”
刘邦初次感受到战争带来的热血,不由开口问道:“陈将军有何依据。”
陈庆之眉头一皱,指着越人道:“若是城门尚在,这群贼人应该往南或者北逃走才对,而今却是直接弃船上了东岸,朝着郡城奔去。”
在场几人无不闻之色变,李裕忍不住咧嘴道:“如此一来,本侯的楼船岂不是成了铁疙瘩?”
陈庆之苦笑一声,应道:“只怕是这样了……”
待楼船靠近岸边,放下竹梯,留下八百人于船上留守,其余人借着越人丢弃的小船上了岸。
一上岸,看到远处城门紧闭,李裕顿时有些气急败坏。
奶奶个腿的,剧本怕不是写错了……
说好的摧枯拉朽,首战告捷呢?
李裕虽然气结,但眼见陈庆之指挥着水军变成了陆军,而后开口询问道:“这群越人是怎么做到的,谁能告诉我?”
在场几人静默许久,方才由萧何开口道:“下官平日交友甚广,记得曾有结交过一位越族友人,偶然听他说起,越人长居山中,常与瘴气毒物打交道,常年以往便研究出来一些用毒的手段。
又见刚才城楼上方飘过一阵浓烟……”
李裕闻言,心中顿时明朗开来,遂开口叹道:“这越人能在帝国大军的围剿下存活至今,确实有其独到之处,却是不知这越军领头之人是谁?”
陈庆之闻言一笑,说道:“侯爷若想知道,末将上前一问便知。”
李裕忍不住开口说道:“只怕不妥,敌军少说万人,我们唯一能攻城的连弩车还拿不下来,如此贸然上前,怕是要吃亏。”
陈庆之一眼看出了李裕想法,笑道:“侯爷是想让舰船去船坊靠岸,卸装连弩车来攻城?”
没想陈庆之居然一语道破,李裕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这说话间,大军已是临近城下,陈庆之忽然开口道:“众军听令,南北向各为侧翼,谨防敌军绕后。”
女首领站在城头上,双手叉腰,眼睛微眯的看着城下大军临近,又见秦军忽然变换阵型。
女首领心头一惊,低声说道:“本以为是漕运的水军来援,没想到竟然是大秦的精锐。”
说完,不由长舒一口气,看了看被五花大绑的赵弘明,笑道:“差点就让你堵在城外了呢,你说我该怎么奖励你才好。”
赵弘明此刻早已转醒,并无不适,方才那毒烟只怕是一些让人昏睡麻痹之物。
见眼前女子居然是越人大军的首领,不禁面色大变,怒道:“我赵弘明自认精明,没想竟会败于女子手中,要杀便杀休要废话。”
女首领闻言却是一愣,遂开口道:“敢以两千人挡我,你倒算是个人物,可知闽中郡及周遭乡县,你们秦人官员都是往风而降的。”
赵弘明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边,却是不再说话。
女首领不以为意,笑了笑说道:“放心,你好歹是个郡守,我桀英还要留着你的命当条件呢。”
赵弘明闻言,心中顿时羞愧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