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原地立了许久,直到几道暗影飘下,“宫主,寻遍整个水月宫,都未见到刺杀之人的踪迹,只好先行封锁了所有水月宫出口。”
闻宛白负手而立,玲珑窈窕的身姿颇是惹人垂怜,雪花落在她的发间,她却像感觉不到丝毫冷意一般。
“废物。”她冷哼一声,“是何人敢在水月宫撒野。”
为首暗色常服的男子小心翼翼道:“很可能是水月宫中人。”
闻宛白凤眸危险地一眯,“本宫给你们三天时间,查。”
“是。”
这厢苏晔之在闻宛白看不见的地方惬意地眯了眯眼,慵懒的模样同她沉迷酒色时如出一辙,丝毫无该有的疼痛可言。
他的武功正在渐渐恢复,况且方才的箭扎得并不深,只是表面看起来比较严重,才勉强令闻宛白起了几分恻隐之心。
小侍张了张嘴,劝道:“宫主许是有公务处理,公子不必过于伤心。”
苏晔之趴在他的背上,毫无任何伤心可言,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须臾,复添:“多谢关心。”
他一点都不伤心,一点都不。相反,还有几分兴奋。
暗处,一片冰冷的衣角一闪而过。
乾枫是在一阵温暖的气息中姗姗醒来的,他动了动右手,意外地发现并不疼痛,如同从未受过重击一般。
“醒了?”高傲的少年见到他睁开眼眸,冷不丁问道。
乾枫一愣,这个少年他并不陌生,正是闻宛白众多男宠之一,似乎……名唤喻遥。
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那里,又是以怎样的本事将他带走的。
“多谢救命之恩。”
喻遥摆手,也不正眼看他,颇是不屑地说:“不必谢我,我只是看不惯她欺负人的样子。”
这小院也只住了他一人,整个屋子都暖烘烘的,袅袅燃起的檀香昭示着主人优雅的格调。
乾枫挣扎着坐起来,胸口处却闷闷的疼。看着他不加掩饰的神色,喻遥轻轻一哼:“她下手倒是狠,给你吃的用的药皆淬了毒,短暂地让你感受不到疼痛,若不加以处理,可是会落下无穷祸患的。”
“这样恶毒的女人,不值得你费心。”
乾枫的手狠狠攀着床沿,苦涩一笑:“所有人大概都应该这样认为她吧,但我相信,她是有苦衷的。”
喻遥的眼眸中镶满了难以置信,宛如是在看一个怪物,“你清醒一点,如果不是我,你差点死在她手上。”
乾枫抬起手摸了摸胸口,方才用力过猛,隐隐有鲜血沁出绷带。“你是她的男宠,谨言慎行,方能长久。”
他忽而愕然地发现衣物尽换,沾了血迹黑色的斗篷被随意地丢在一边。
身上只着一件白色裘衣,里面空无一物。
喻遥狡黠地一笑:“你在担心什么?”
“我的衣服,你换的?”乾枫吞了吞口水,一抹绯红飞上脸庞。
喻遥讥诮地看了他一眼,那模样像极了闻宛白,可惜只学了她三分神韵:“都是男人,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