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您息怒,奴才觉得人在饿极了的时候,莫说是撒了锅底灰的米粥了,就是馊饭馊菜都能吃得下。”
“若其实并不饿,自然不稀罕咱的锅灰粥了,对不对?”
胤禛听到苏培盛这句话,顿时眼前一亮。
于是让人将所有的粥锅都撒了锅底灰,灰黄灰黄的粥里还泛着锅底灰,看着就倒胃口。
许多端着空碗的饥民只看了一眼,就不屑的扭头走了。
有的嘴里还在嫌弃的抱怨着官家施的粥,还不如他们家里的干净。
“赏一千两银子!”胤禛觉得苏培盛愈发的机灵了。
苏培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默默的替年氏领了这份功劳。
没过几日,城内的乱局很快得到平息。
而城外军营内,纳兰衡这些将领们正与直郡王商议政事。
能在营帐内的都是直郡王的心腹,纳兰衡作为纳兰一族的子弟,自然在其中。
“岂有此理,四弟如今将镇江打理的井井有条,本王却守在这军营里无所事事,皇阿玛见了定觉得本王惫懒,完全没有任何功劳!”
直郡王着急的团团转,忽然一拍额头,计上心来。
“本王记得前几日好像西郊那的什么村子在闹事,还和咱的人动手了?来人!立即点兵二百,立即去灭了那造反的村子去!”
“王爷,那些村民只不过想要将死去的村长送葬到祖坟安葬而已,何至于造反?”
纳兰衡被直郡王如此草率的草菅人命行为惊呆了。
“蠢材,本王早就严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他们还公然违抗命令,罪不可赦!”
直郡王胤褆愈发看不惯优柔寡断的远房表弟。
若非他姓纳兰,又是纳兰一族嫡系子弟,这种蠢材甚至不配站在他面前,更不可能让他出这种愚蠢的问题,阻碍他建功立业。
“王爷!!”纳兰衡还想劝说,却被直郡王身边的大太监给拦住了去路。
心中郁结,纳兰衡觉得纳兰一族将赌注压在这种暴戾的皇子身上,简直愚蠢透顶。
可如今还能有谁能阻止直郡王?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张阴鸷的冰块脸。
为了那些百姓,纳兰衡犹豫再三,一咬牙,拔腿就朝着城内狂奔。
气喘吁吁跑到府衙门前,就看见那位四贝勒正端坐在府衙前的粥棚里。
“四贝勒,奴才有要命的事情要禀报!”
胤禛抬眸就看见那张梦魇般让人厌恶的脸庞。
他垂下眸子,压下想要将这狗东西碎尸万段的念头。
“直郡王掌管军中事务,你是他的参将,去与直郡王汇报即可!”
“四贝勒,这件事只有您能阻止,求您了,若您再不出手,西郊云阳村里几百个无辜村民..”
“住口!”
胤禛呵斥道,他心想说不定这又是纳兰衡和年氏商量好的计策,说不定在西郊正有什么致命的东西在等着他。
他知道年氏心心念念想着让他染病,最好客死异乡。
满脸怒容的让人将纳兰衡赶出城外,胤禛继续坐镇城内,岿然不动。
纳兰衡被四贝勒的人抬着扔出了城,无论他怎么哀求都无济于事。
此时他心急如焚的起身,准备冲到云阳村里孤军奋战,忽而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