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勒爷,两位小阿哥,年主儿说了,若你们能猎到穿着罪奴衣衫的彩头,有大礼~”
周氏全程压低脑袋,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
“她在何处?”背着弓箭的胤禛心内忽然开始忐忑难安。
就在此时,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缓缓朝着父子三人驶来。
“哇哇哇,马车里装的是和昨儿那些一样的彩头吗?今儿我肯定是第一名!”
小弘晖已经迫不及待的挽弓射箭。
咻的一声,一只小羽箭径直朝着正在掀开黑布的铁笼里射去。
胤禛漫不经心的抬眼去看晖儿的战绩,只这一眼,他登时目眦欲裂。
“年糕!!”为什么马车里装的是年氏!!
千钧一发之际,胤禛飞身扑到那铁笼前,可还是晚了一步。
但见那箭矢顺着缝隙径直飞进铁笼内,擦着年氏的胳膊呼啸而过。
“轰!”伴随着一声巨响,大铁笼被一剑劈开,惊魂未定的胤禛一个箭步冲到年氏面前。
此时她穿着白色的囚服,半只胳膊都是令人触目惊心的鲜血。
“你又在胡闹什么!!”胤禛又惊又怒,气的一拳打向地面。
“额娘,呜呜呜呜...对不起,儿子不知道是额娘,儿子该死.....”
小弘晖心疼的直抹泪,跪在额娘面前忏悔。
“那些罪奴也有家人啊,你们方才是不是感觉很难受?那些罪奴的家人们看着他们在垂死挣扎,也会难受的...”
看着父子三人像看傻子似的瞪着她,年瑶月知道她以身说法的笨办法彻底失败了。
莫名的感觉到悲凉,眼泪不受控制的夺出眼眶。
“额娘,儿子答应您,今后再也不玩彩头了!”
自小就与额娘相依为命的弘晟看出额娘在伤心,于是垂着脑袋瓮声瓮气的主动认错。
“好孩子~”年瑶月忍着胳膊的剧痛,将小弘晟抱在怀里,心里很高兴,她好歹用苦肉计说动了一个儿子。
“额娘,儿子今后也不玩了,额娘您别难过~”
小弘晖看到额娘掉眼泪,心里就堵得慌,于是跟着二弟一块安慰额娘。
一左一右的抱着两个小家伙,年瑶月眸中含泪的看向一旁面色铁青的男人。
“哼!”
却见四爷冷哼一声,径直拂袖而去。
四爷作为皇子,尊卑有别的思想早就烙印进骨子里,永不磨灭。
他是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胄,心中无爱也无悲悯,只有秩序与蔑视。
她根本就不敢奢望,能让四爷对奴才们卑贱不值的命有所改观。
晚膳之后,年瑶月端着食盒,来到四爷的书房。
这男人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午膳和晚膳都不肯和她一起吃了。
深吸一口气,她提着食盒就要朝着书房里走,却被守在门口的苏培盛伸手拦住去路。
“我来给爷送夜宵。”
她诧异的看着苏培盛,有多少年没被苏培盛拦着不让她见四爷了?
“爷今儿又许多的公务要忙呢,爷说了,任何人都不得打扰...”苏培盛为难的看向年氏。
“包括我?”年瑶月微挑眉,难以置信的瞪着苏培盛。
看到苏培盛苦着脸轻轻点了点头默认,年瑶月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