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欲言又止,在人多眼杂的贝勒府里,就是棵树也长了顺风耳。
爷前脚砸门,后脚这消息就会传回紫禁城里。
要不…奴才去搬梯子进去开门…”苏培盛一抬头,就看见爷已经气的转身离开了。
胤禛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径直走到屏风后的紫檀木衣柜前。
将戴在左手上的扳指楔入衣柜边的云纹处,那卷云纹形状的凸起与檀木衣柜边上的花纹竟是严丝合缝。
他稍稍旋转,那衣柜内竟是露出一道黝黑的暗门…
年瑶月躺在床上又又又失眠了,忽然很后悔跟着四爷回来,她不该心软的。
抱着枕头咬着嘴唇在低声啜泣,全然没有发现屏风后的柜子悄悄打开了门。
昏黄如豆的灯影下,胤禛看见年氏在掉泪。
“谁!!”年瑶月拔出藏在枕头下防身的匕首厉声喝道。
看清楚眼前的不速之客是谁之后,她收回匕首,径直躺下,用被子蒙着脑袋一声不吭。
听到外头传来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不一会就感觉到被子被人掀开一脚,她被四爷从身后抱紧。
“奴才不舒服,不想侍寝,请爷去别的侍妾格格那吧。”
她没有转身,只闭着眼睛冷冷的下逐客令。
“这间院子到底不是奴才的,爷可以不顾及奴才的颜面随便进出。”
四爷督造这座贝勒府的时候,年瑶月就知道贝勒府里有密道。
“爷答应你,今后没经过你点头,不会随随便便的闯进来。”
胤禛用长出稀疏胡茬的下巴蹭了蹭年氏的耳朵。
他的语气带着疲惫,这段时间总有忙不完的公务。
若不是年氏回府里,他甚至不会回来,直接就在户部偏殿里住下安心办差了。
“爷很累,让爷抱抱你们母子。”
他真的很困很累,每天几乎都没休息超过两个时辰。
年瑶月本想推开四爷,却听见身后传来四爷均匀平稳的呼吸声,和疲惫到极致的细微鼾声。
四爷的手掌还抱着她的肚子,原本在闹腾的孩子在他阿玛的手贴近那一瞬,竟是安静了下来。
四爷不在身边,她几乎都是彻夜难眠胡思乱想,此时也带着无尽倦意沉沉入睡。
第二天,年瑶月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空空如也。
福晋以雪天路滑为借口,取消了每日到福晋院里晨昏定省的规矩,等到开春再恢复请安。
所以她不必再早起请安了。
“爷昨儿歇在哪?”
………
“爷昨儿夜里又宿在安格格那了,安氏那小贱人最会南蛮子那套勾搭男人的本事,没事就在爷面前吹拉弹唱。”
“恶心,咱贝勒府什么时候成了靡靡之音的烟花之地了?”
说话的是钮祜禄格格,后院里的侍妾格格们也分派系和鄙视链。
满人家的格格看不起汉军旗的格格,汉军旗的格格们看不起高丽来的贡女格格。
而所有格格都对年瑶月充满敌意。
此时年瑶月心里在犯嘀咕,奇怪,昨儿夜里四爷明明是歇在她屋里,怎么这些人说四爷歇在安格格屋里?
难道昨夜她陪了个假的四爷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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