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已经到城门下了,你不会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吧。”
艾登专程来找阿比盖尔,最主要就是想让她多少也掺和一下这件事情。
血月教团若是追着丰穰母神教团前来,找上门是迟早的事情。
就算艾登可以告知对方奈维修女的遗骸和孵化之卵都在阿比盖尔手里,对方是否相信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而且,血月教团的人似乎还在这座城市里到处杀人,正常人都不会允许这么一群危险分子在自己居住的地方四处溜达。
“阁下既然开口了,我哪有不帮的道理?”阿比盖尔在浴缸里换了个姿势,手肘支在浴缸边沿,用手撑住侧脸,“只是,现在掌握的情况是怎么样?”
艾登便将这边发现的情况转述了一遍,包括一名血月教团的“监督者”操纵其他血族在城里扰乱异端审判局的视线,以及在城里发生的和血族有关的连环杀人案。
“连续杀人么……”阿比盖尔听完后沉吟道,“这恐怕,是在‘献祭’吧。”
“献祭?”
“以献祭仪式为媒介,获取支配者分配的部分权能。这是很多侍奉支配者的祭司,或者代行人获得神明‘恩惠’的方法。”阿比盖尔给他解释,“‘死亡’的权柄,其仪式就是向支配者献上‘死亡’,所以需要杀人。”
艾登闻言马上联想到了自己监狱里的一名犯人——疯子海洛,她获得了支配者赋予的恩惠,得到了反馈伤害的特殊能力,但自己也承受不住神言的影响疯掉了。
“这种事情应该会产生精神污染吧?”艾登问道。
“只要有适应神言的方法就没问题了,足够强大的精神法术,或者表达法都可以。”阿比盖尔说道,“杀掉三个人,那对方说不定已经暂时获得了‘死亡’权柄的三项权能,虽然是不完整的……而且要继续保有权能,还得定期执行仪式才行。”
听到这里艾登不禁感到一阵恶寒——敌人,或许是一名被支配者赋予了权能的怪物,而且还要在这座城市里继续杀害无辜的人……
但与此同时,他心里也产生了一个疑问。
“这个死神行事未免太低调了一些吧,一个神,搞点事情非要弄两个棋子为自己做事。”他开口评价。
两百年前死神为了针对旧雷塞王国,用的手法是召唤了一名穿越者对王国发起起义,到了现在居然又是让一帮血族跑过来办事。
“这并不奇怪,支配者不会随便让人抓到自己的踪迹,每一个接近权柄的圣徒都时刻想着将其从位置上拽下来取而代之,甚至还会有其他支配者对其虎视眈眈。很多支配者,早已在争斗中失去了原本的身体和身份。”阿比盖尔一副见怪不怪的语气说道,“而且,在两百年前和另一位支配者两败俱伤的死神,现在还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了呢。”
艾登点头,想起了梅丽菲利亚——那家伙现在也是占据了其他凡人的躯体,她原来的身体,莫非也早就没了?
看来在这个世界上,成为支配者也并不意味着高枕无忧。坐在王位之上不单单意味着高高在上,也意味着被无数人觊觎,被卷入更加激烈的权柄争斗。
如果不是自己的性命被人盯上,以艾登的性子是真不想掺和这种麻烦事。
“从阁下说的情况看来,那位血月教团派出来的‘监督者’,很可能就是死神的代行人了。”阿比盖尔将话题转回来,“阁下现在准备怎么做?主动去找到他,还是等他找上门再伺机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