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娧丫头才不会白白浪费受罚两个字的意义。”裴巽眼底眉梢里全是笑意,一点也不相信那丫头没其他打算。
“小陆儿有我们照顾着,你无须烦忧。”颜笙红着眼眶咬着唇瓣,不知这话说得恰不恰当,深怕被误会山门以白露做质啊!
白露那姑娘她也喜欢得紧,否则也不会将她留在颜娧身边啊!若不是岁数真不能再耽搁了,这会儿说不定也跟着去东越了。
“我从不怀疑你的能力,日后邸报哪些说与梁王,哪些说与姑爷,你能拎得清么?”裴巽似笑非笑地睨着面前男人。
梁王拿捏着陆淮想知道裴家动向,此时贸然断了裴家音讯必然会有所怀疑,不如遂了他的心思,继续提供该有的消息。
这才是颜娧让陆淮走这遭的真正用意!她要的是共识!不是断了所有音讯,透过梁王所信之人提供他们想给的消息,此人除了陆淮还有谁能办到?
多年来颜娧给的特供全是透过摄政王府的路子,名面上梅珍堡与归武山仍互为竞争关系,而且故意时常有利益冲突,外人根本看不透其中纠葛。
如若不是立秋紧跟打点善后,小丫头的心思当真没几人能猜透啊!
此次陆淮不但特地走了梅珍堡的路子回来,回北雍途中探子都不知跟丢了几次,还是立秋数度留下线索给梁王的探子,这不是摆明要陆淮待在梁王身边?
“娧丫头把人命看得比谁都重,要的从来不是以死谢罪,你可明白了?”裴巽缓缓起身往殿外走去,从怀中掏出专属陆淮的青玉徽记,往承凤殿顶上一抛,玉坠恰好悬于牌匾之后随风轻摆,敛手于后,俯视陆淮,慎重说道,
“你的徽记门主一直惦记着,每日早晚三炷香的供着,既然你的命也保住了,也就不适合继续供奉,暂且寄放在此处,待你功成身退再来取走,如何?”
“领命。”陆淮眼底闪动着泪光,再次垂眸叩首。
“行啦!别老是跪!若你这儿没事了,赶紧回越城去,我会想办法确认戏秘盒之事,将消息递给你。”裴巽缓缓挑眉,示意陆淮回头。
廊下等候已久的一对怀抱幼儿的璧人,在玉坠挂上匾额后,便无声息的来到殿外候着,不正是白露一家子?
睁着萌动大眼的小娃儿,扬着八颗小牙齿灿烂炫目的笑着,白露率先上入殿恭谨揖礼后,便在陆淮身旁来回看了几次,终于屈身在旁诧异不解地问道:“你真是老陆儿?”
那张脸哪儿像是应该年近天命之年的中年男子?这是在坑她吧?
夫人说她爹没死,活着回来了,如今见着这张脸面,心中不断冒出了许多疑问,她不是活了爹,怎么看都是活了个哥哥回来啊!
而且,那眉目与她印象里的爹完全搭不上,难道夫人诓她?
没必要吧!她爹都走了几年了?哭都哭过了,骗她爹还活着甚?
“你要是老陆儿,那我成什么了我?”白露黛眉拧得能夹死飞虫,抿着唇瓣不断向殿上的颜笙求救,“老夫人,我这小陆儿的称号是不是得送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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