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督观你也是位读书人,为何要自甘堕落,投身反贼?”
卢象升坐定后,没理一旁的那些女子,而是目光灼灼的盯着中年县令。
“卢总督明鉴,学生也是被反贼逼迫,不得已才为反贼效力,学生愿弃暗投明,报效朝廷,还望总督…”
中年文士顿时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述,自己如何被反贼逼迫,又如何遭受非人的酷刑,最后才不得已暂时屈伸从贼,可心里却始终向着大明。
那幅模样别说一旁的士绅地主,就连跪在地上的一众女子都是鄙视不已。
卢象升就更不用说了,顿时冷哼一声:“那好,本督且问你,你原名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可有功名在身?”
“这…这…”
中年县令结结巴巴,哪里敢将自己的底细说出来?这一旦说出来,恐怕族亲三代都得受到牵连。
“你不说,就以为本督查不到吗?”
卢象升冷笑一声,随即暴喝道:“来人,拉下去,严刑拷打,待查明身份后,押往京师!”
显然卢象升想要杀鸡敬猴,拿这家伙做个典型,给天下读书人提个醒。
中年县令鬼喊鬼叫的被押了下去,卢象升这才看着厅中的一众女子。
对这些女子,他倒是相信她们是被迫从贼的,因为相貌气质都是上佳,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女眷,于是放缓了一些语气。
“尔等可是被反贼强抢而来?原籍何处,夫家娘家可还有亲人?”
“卢总督误会了,妾身等并非被强抢加入的华军,而是为我家大王所救,原籍山东,至于夫家,早已死绝,娘家人怕也凶多吉少。”
县丞是一名三十左右的妇人,看了主位上的卢象升一眼缓缓说道,脸上并没有多少慌乱之色。
其他两位夫人也差不多是这般神态,倒是后面的丫鬟小妾一个个瑟瑟发抖,神情十分的惊恐。
卢象升看了三位妇人一眼,对华军用妇人来代替文人做事,他自然知道。
同样也知道,这三名妇人多半是华军在山东时,从鞑子手中解救出来的。
一时间也有些为难,不知该怎么处置。
“卢总督,这三名不知廉耻的妇人,两月来,为反贼做了不少事,说起来比那伪县令更为可恨,如此荡妇绝不能轻饶。”
“不错,以老朽之见,不如先将她们游街,再吊到城头示众三天,以警醒天下那些不守妇道的女子。”
一名名士绅地主,都是义愤填膺的道,脸上的表情都扭曲了起来。
卢象升却是摆摆手,看向堂下的一众女子,再次沉声道:“本督再问你们一次,可否是被迫从贼?”
“鞑子在山东闯入妾身家中,杀我夫君孩儿,凌辱妾身和女儿之时,卢总督为何不来问一下,妾身是否被迫?”
为首的县丞斜视了一眼卢象升和一旁的士绅地主,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眼中却满满都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