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七公主叫住寒酥。
上下打量,看着寒酥那一身的孔雀羽线织的衣裳,的确是掌衣所绘画的衣裳不假。原本以为是给皇后娘娘的,不曾想竟然穿在了一个下人身上。
“你这身衣裳,是哪里来的?”七公主居高临下的问道,眼里充满了不屑和鄙夷。
寒酥跪下回话道:“回公主殿下,这是节下皇后娘娘赏赐的。”
七公主冷哼了一声道:“既然是御赐之物,怎么能随身穿戴着四处游走,本公主瞧着你到底是没规矩。哪个宫的。”
寒酥心里虽然极为不悦,却见这个人的确是皇帝的七公主,如今身份低微,自然不敢辩驳太多。于是回答道:“微臣万书阁女官,聂寒酥。”
“哦,我说呢。原来宫里说的,仗着自己有几分功劳,上下游走,拉帮结派,恃宠生娇的。便是你呀?你有几个胆子。”七公主看着她那一身衣裳,便不由的怒上心来。
“公主殿下若说的,微臣万万不敢。”寒酥再拜道。
“不敢最好,本公主也劝你一句。做人么,最好是安分守己。比如这一身衣裳所用的,明霞锦,取的正是月光下的霞色,素来是给皇后娘娘用的。娘娘宽宏赏给了你,你也该明白这个身份,该供起来才是,不该到处招摇。”七公主如是说道。
寒酥只得回道“公主教训的事,微臣回去定将衣裳好生保存起来,不敢再穿。”
“如此最好,你便在这里跪半个时辰,反省反省自己的错处。”话才说完,便被轿子抬着去了。
寒酥回头看了一眼,心下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堂堂的公主,会是这样的一个人物。鼠目寸光,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竟然会在意一件衣裳,这可真是天下奇闻。
七公主的宫女暗暗提醒她道:“公主殿下,上次贵妃娘娘责罚了这位女官大人,陛下转眼就给放了。咱们罚她又没个缘由,万一陛下怪罪下来。”
“什么叫没个缘由?那一日本公主为的什么被禁足,父皇为这个女人受伤守着那个什么宫,本公主多说了一会子话,就被罚了。这许多日子过去的。竟然才放出来,本来想本公主也不必计较这些,可是她竟然僭越到本公主头上。若不拿她做个筏子,全皇宫谁会把本公主和母妃放在眼里。”
宫女又劝诫道:“可是陛下若是知道了,岂不是?”
七公主发泄了一通后,心里好受了许多,想着捉弄她不在眼下。便道:“说来你说的也是个道理,既然这样。你去传话,便说本公主饶了她这次,若下次再让本公主看见她不守宫规,就别怪本公主依宫规处置她。”
这话到了寒酥这里,寒酥无从辩驳。心下只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怎么却得罪这个人了。淑妃不是与七公主,是不喜出门的么?怎么样性格会如此张扬。”
带着这个问题,她寻找了一个老太监问话。
“大人有所不知,这位七公主,但凡陛下不在宫中便被宠得无法无天。心里有一星半点不乐意的,便是打人砸物。”老太监这般说道。
寒酥又问:“那为何我进宫这许久,却很少见到她?”
老太监道:“小半年前,七公主得了陛下旨意,只在宫里学四书写字。命一个严厉的大人看着,却不曾想着,有一回陛下在灵宵阁看望昏迷不醒的大人,七公主口无遮拦。竟被禁足了,这不才出来。”
寒酥又问:“可是,我亦很少听到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