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燕看着她道。
寒酥刻意的想回想起什么,可是却什么都回想不起来。头疼欲裂,眼前的东西仿佛要挤在一起。她不在逼迫自己想,只问夏侯燕道:“究竟是谁,值得皇帝陛下和蒙澜费了心要消除她的消息。”
“那个女子,就是如今越西的女帝,才登基没有几年。在十几年前,曾经以户部银监司秦大人的女儿的身份潜伏在我国中。真实身份,是越西从不示人的大公主。”
寒酥只觉得不可思议,蒙澜心思极为排斥对国家有害的人,何况是一个细作,何况是娶她作妻子。
“那秦家?必定是与外人勾结,如今还在么?她与陛下又是什么关系?”寒酥继续追问道。
那段混乱的往事,早就湮灭在历史的篇章里。而最为混乱的那几年,常山公主不是在海外诸岛,便是在各处赈灾。
“秦家,在这位女帝身份败露后满门抄斩,祸及九族,无一人生。不过这件事么,百姓知道的,也仅仅只是秦家犯了欺君之罪。陛下与她,是师出一门。可惜在咱们陛下的心底,没有什么是能重要过权势的。”夏侯燕如是说。
“不对,你的意思是。蒙澜的妻子,辈分上是自己的师叔么?”
寒酥什么都想不起,总觉得哪里出了差错,但是一刻意去想,脑子就是剧痛。
夏侯燕继续给她解释道:“严格来说,并不全是。蒙将军当年并不真心认这个师傅,而是常山公主再四说服下,才有的这个名分。实际上,二人早就貌合神离了。”
寒酥辩解道:“不可能。”
如是说来,她的确只记得师傅曾经对她很好。而对于蒙澜,总是有种莫名的冷淡。当年以为是二人年纪相仿的缘故,却从未意识到,两个视做师长父兄的人,内里竟然是不合的。
寒酥又道:“没什么,我只觉得不可能吧。那这个越西的女帝,和蒙将军的关系,你可知道。”
夏侯燕听她连环炮的问法,不知道要问到什么时候。于是说道:“不如本王给你说个故事,这样你或许能明白些。”
寒酥一面觉得有些冷,于是示意他下去房里说。
房中炭盆燃烧着,陈皮柚子薄荷制的香料提神醒脑。她端来一壶茶具,在火上烧着热水,请他坐下后道:“还是这样暖和些,你慢慢说,我慢慢听。”
夏侯燕回想着当初萧秋水查清一切后,歇斯底里的绝望样子。慢慢道:“故事也是拼凑来的,未必就是全部的真相,你当一个故事听吧。”
寒酥镇定的点点头。
“秦家有位私生女,十六岁时才被接到家中。而后与蒙将军相识,因为生的貌美,故而英雄难过美人关。”
寒酥冷哼一下,心下想着的是当年多少人多少美人陆陆续续的往蒙澜身边送,不也没被看上么?怎么就被瞧上了。
寒酥莫名的愤怒让夏侯燕觉得熟悉,是的,熟悉。
萧秋水从诸海岛回去后,见到蒙澜带着那个女人在军中,热切的将她介绍给她后。午夜之间,她就是眼下这种莫名的愤怒。
“然后啊,英雄未博美人一笑,就让城中的玲珑绣庄制了一条裙子,用尽了明珠宝石。且下令,世上只此一条,不许再有相同的。”
寒酥听道这里,愤怒已经上了脸色。又道:“东海外,鲛人珠。如此的宝物,岂是那么容易有第二件的。”
熟悉的声音仿佛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当夜,那女子着那一身衣裳在殿前得了赏赐时,诸人皆感叹那件裙子举世无双。萧秋水在宴会上小声的说道:“东海外,鲛人珠。如此宝物,岂是那么容易有第二件的。”
因为那些鲛人珠,是她守着渔人打捞的。其中的不甘自然无需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