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仿佛没有呼吸,忽而坐在床前,静止了一般。
苦笑了一下,双目通红。她环抱着手臂,不敢哭出半点声音。更是闭上双眼,生怕一会子眼睛通红。
喜悦之下,难过蔓延至身体皮肤的每一寸。
回到皇城后,她从未想过去看一眼这个府邸。从未想过踏足一寸土地,更未预料到还有见面的一日。
年深久远。
萧秋水当年,生父懦弱,生母凉薄强势。而后失势的某些年,家中嘲讽不断,至亲的偏袒和见死不救,有时甚至于全族上下的落井下石,都将她的凉薄贯穿着了许多年。
而她竟然也是才知晓,或许当年的萧秋水,行事锋芒毕露,从来不知进退。萧府上下何尝不是战战兢兢,为了一副死后残躯,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而心底的愧疚,压制住她心底失而复得的喜悦。她不能重蹈覆辙的,哪怕已经徐徐老矣的老夫人,一见她便唤了萧秋水幼年时候的乳名,曾经被萧秋水痛恨的名,以及那些她自己都不记得了的味道。
整理了心情完毕,过往皆如云烟,再多痛苦和过往的忽视与伤害,在见面的一刻,掀不起冷漠的波浪。
浅色海棠的常服轻盈,她放下长发,挽起了一个简便的发髻,簪了一枚玉簪子。
吩咐流苏来道:“我们会在这里住几日,凡负责我们这里的,多打赏一些,莫要丢了宫里的颜面。”
想起什么,又道:“我这里不必伺候了,我出去走走。你们去正堂耳房,与那头的丫鬟们说说话,帮衬着些。”
方才那般颜色难看,流苏不敢过多言语,只道:“奴婢这就带着丫鬟们过去。”
院子里花草树木倒是都熟悉,世家宅院从来都是百年不变。天空慢慢的暗下来,大府上规矩,是少教人走动,时辰到了才各自巡夜。更是还有迎国母这一件事,更是疲惫了。
寒酥落得个自在,瞧着天上的星子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
走到一处银杏老树,上头嫩绿色的叶子纷纷吐芽儿,看的人心里舒畅许多。
见四下无人,便跳到树上的高处去,瞧一瞧何处的灯火。
一只翠孔雀色的鸽子飞来,正是军中用的暗密信鸽,可是奇怪的是,这种鸽子从前只有蒙澜和其亲卫能驯服,后来再无人会。她警觉的捕捉了那鸟儿,那鸟攻击极强,好在多年前的手艺还在,死死窟住那鸽子脖子下一寸三分,便听话乖觉了。
那帛书上无字,她用舌头尝了一点丝线。明白过来,在手掌上催冷了一道真气,划过那帛书,果然展现出字来。
上书:“以查明,蒙将军之女尚在人世,后宫女官聂寒酥是也。令下,集结众人,认回少主,”
帛书的后面,是一枚黑色的龙珏令印。这枚印记,是蒙澜私下培养的一股力量,除了蒙澜和萧秋水,根本没人知道这些人是谁在哪里。这些人,只认珏令和正主。
如今?龙影军,在谁的手里?
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在鸽子上做了手脚。催热真气,那帛书变得无字。按照特殊的折叠法,将帛书卷好,鸽子也放了。
仿佛有什么不记得的事情。
在一点一点苏醒了。
当初为什么没有联络上龙影军?这些人那块令究竟去了哪里,现在又在谁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