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风侧着脸看她:“你与太医们做交易么?”
言菀嗯了一声:“可惜我是女子,不然考太医署,进宫做太医的话,那里的书随便我看。”女子即便进宫,也是做女医。
辅助太医的,难以接触皇家珍藏的医典。
“你的医术这般好,还在乎宫里头的医书?”
“学无止境啊。”言菀放下笔,走了出去。
阎风追着她的背影瞧,直到看不见她了,才收回视线,旁边的婢女眼观鼻鼻观心,就当自己什么也不懂。
太医们拿到了言菀的提炼之法,看了险险没背过气去,只比他们惯常用的多了两道工序,骗了他们三本名家典籍。
虽然是手抄本,那也价值万金。
这死孩子!
言菀脚步快,几人踏出阎风的院子,她已经不见踪影了。
商量了一下,决定去段府找段修讨个说法。
到了壁影处,遇上折回来的言菀:“三位前辈,这位是晚辈送你们的药膏,还有一本晚辈自己撰写的医书。”
言菀是跑来拿这个的。
这本书是她在信禄峰写的,一直带在身边,偶尔会翻看。这几人如此厚待她,她太小气了可不行。
三人带着怒火的情绪,因为言菀的一番说辞,而得到缓解。
打开翻阅,不同于前人撰写的名典那般片面,她上面记录的治病良方,十分齐全。见识,见解之深,他们只觉得汗颜。
“这真是你些的?”
“字迹一样的。”他旁边的人,小声提点。
“丫头,你还收徒弟么?老徒弟要不要?”
言菀:“......”
“......”
言菀好不容易,摆脱了三位太医的纠缠,次日故意过晌再去,到了那儿,阎风说以为她今日不会来了。
言菀笑道:“怎么可能啊,我这个人只要出手,肯定要保证你好全乎,才会功成身退的。”
阎风轻轻抿唇,而后说:“我何时才能走动?整日在榻上,像废人一般。”他有些躺不住了。
“你别着急啊,耐心等上一个月,到时候我送你一个轮椅,推你到外面逛逛,你便没那么无聊了。”
阎风:椅子下面有轮子的意思么?
“你久留在京都,高师弟会遣人接你回去罢?”
言菀觉得阎风爱管操心了,兴许躺的太久了,人变浮躁了。施针后,没有立刻走,病人也是要心理疏导的。
他忽然说想听曲子,她会弹琴的话,能不能给他弹一曲。
言菀考虑了一下,爽快的答应了。
他命婢女拿的琴,就是她小时候的那座,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的,言菀认为他醒之前,听到那些她承认自己是囡囡的话。
但他醒后什么也没说,他平日话也不多的,今日不但多,而且患得患失的。
不晓得因为什么。
弹了一曲高山流水,再抬头,人睡着了,有些哭笑不得,她弹的是催眠曲吗?
走到他床边垂眸看他,对守在他身边的婢女说:“你们公子出汗了,你怎么也不帮他擦啊?”
婢女头低低的:“奴婢是替素姐姐来了,没带帕子。”
言菀:“.......”
言菀掏出自己的交给婢子,压低声音道:“替人来的?这么好的机会,竟然不好好表现,争取当公子的贴身丫头。我真服了你了。
换作我,这边给他擦汗,那边为他扇扇子去热。他高兴了,你不就上位了吗?”
婢子:“.......”
“谢夫人赐教。”
言菀撇撇嘴,踏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