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过去一看,心口一跳。
他的双眼微微睁开,却没有一点儿神采,根本就不是醒,植物人就是这个状态。
她不敢往哪方面想。
命令道:“去外面守着,不许任何人踏进院子半步。”
尤八尤九面面相觑,她们又不是将军府的谁,说不让人进就不让进了吗?
阿婵端了汤药踏进门槛,她在外面便听到言菀发话。
“愣着干什么?夫人的话不中用吗?”
尤八尤九这才出门,阿婵问言菀要不要喂药。
“先喂。”
等阿婵将药喂下,她走后关上门,言菀才在男人身上和头顶扎针,忙活完最后坐到床边喊他的名字。
说起小时候的事儿,她承认自己是他的玩伴。
因为偷了他家的天山雪莲,怕他问责,再也不敢见他了。所以一直躲着,嘴巴说干了人也没反应。
叹了口气,唤阿婵去叫林凤姝和阎嵘,她得把阎风的详细情况告诉人家。
等人的时间,看到他手掌三角纹的地方有一道浅浅的疤。
一下子想起来,这处伤与她有关。
将军府东南角有一棵梨树,她来那会儿正结果子。
她爬上去摘梨子,要跳下来的时候,这个憨子以为她快摔下来了。
跑她落脚的地方接她,她来不及调整姿势,正好摔在他身上,他的手因此碰到地上的尖石子儿划伤了。
她还想起了她给他起的外号。
小手伸过去握住他的虎口:“娘宝,快醒醒罢,你爹娘担心你,茶饭不思。你若死了,他们由谁来守护?囡囡也会走的。”
如此喊了七八遍,就当她快要放弃的时候,手背上一重,垂眸,他大拇指的指腹,紧紧按着她的手背。
再看他的脸,转动中有光:“你醒了啊。”
阎风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言菀想抽回手,没抽动。
没被桎梏的手为他试脉,虽然很虚弱,但到底开始平稳了。
好现象。
这时候阎嵘和林凤姝来了。
言菀站起来,手上还挂着他男人的手,焊上去一样。
使劲掰也掰不开,灵机一动的说:“你们来了啊。他方才醒了,一直叫娘,我过来看他,他一下子抓住了我。可能是记挂夫人您。”
林凤姝眼泪又下来了,一直喊她孩儿可怜。
还是男人心理素质强,阎嵘冷静的问言菀,他如何状态。
“算是渡过了危险,元气也稍稍开始恢复,明儿应该能醒过来。他腿上的伤,也是逐渐愈合的状态,只要精心调养,估计三五个月能完全恢复。”
夫妻俩这才有所放心。
阎嵘上前作势将阎风的手拉开,如何也没能弄开:“这小子不对劲。”
林凤姝只道阎风错把言菀当成自己了:“这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叫菀菀在这里陪他。”
言菀道:“没关系,我可以陪他。只是不能叫我的徒儿看到了,有失体统。那生筋续骨膏快用完了,还得再制,您将剩余的药材交给她们,她们知道如何提炼。等弄好了,少主应该也能醒了。”
夫妻两人连忙答应,在此坐了一会儿,便下去做言菀交待的事儿了。
阿禅盯着两人的手,然后挠阎风的咯吱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