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胜颐一噎。
找言菀要她卖了阿禅,说此婢子目无主子。
“哪有?我觉着我的丫头礼数周全的很,说话不似其他婢子那般唯唯诺诺,多好?”
言菀又提及为阿禅许个好人家:“那丫头年纪不小了,你帮我打听打听呢。家世清白,洁身自好的,相貌嘛,要求也不高,和她配得七七八八便可。”
高胜颐应下,嫁出去好,那个丫头胆子着实大,他还不能下手处罚。
言菀又说起回京都的事儿:“这个月底我便想走了,阿兴让我带走行不行?前头那个阿童,他不懂武功,我若摊上麻烦,他不能随身保护我。”
言菀不说,这回高胜颐也会派个人暗中保护她。
“你把那个屏儿留下来伺候我,那个丫头老实本分,我用着顺心。”
言菀本来想着让屏儿和阿兴在一块儿,让他们联络联络感情。但高胜颐难得开口问她要人,要不要给他?
想了想还是拒绝:“要么阿禅留下罢,屏儿我这次得带走。”
“我就要那屏儿。”
言菀凑近他:“你不会看上她了罢?”
“你如今越发像后宅那些爱争风吃醋的女子了,整日疑神疑鬼。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
“谁知道你是不是流氓兔啊。”
高胜颐:“.......”
.......
言菀最终还是留下了屏儿。
阿兴很失望,本以为有机会和小姑娘相处了,最后还是一个人。肯定是主子,自己媳妇要走,也不让旁人成双入对。
言菀回到京都,才知道京都变天了。
之前苏家的逆谋案,与许相扯上了干系。且证据确凿,如今许相已经被皇帝废黜了,并且丞相这个职位也一并去除了。
还有高胜清,因为许相的倒台,牵扯到他与之私下有交易,便是许勇在护国寺的那桩案子。高贵妃力保他,他才没被投入天牢。
不过与苏家一起被贬为庶民了。
如今在家,整日借酒消愁,一蹶不振。
言菀认为他活该,谁叫他为非作歹?
幸好没有连累整个家族。
如此看,大周的皇帝挺仁义的,谁的错,处罚谁。
这些都是段修跟她说的。
“爹以为你知道,高家小子,没告诉你啊。”原本他扳倒许相,起码还要一段时日,女婿提供了一些证据。
顺着那证据,甚至查到了高家二公子。
事情告之女婿,他说即便大义灭亲,也要伸张正义,那小子,不错!
“没有啊,他从不与女儿说这些的。”言菀吩咐屏儿拿出准备送给段修的茶具:“这套瓷盏是女儿亲手烧纸的,您看,底座还有您的名儿呢。”
一个修字。
她回京时路过瓷镇,在那逗留了两日,烧制了此物。
段修很满意这件生辰礼物,左右端详后,直夸言菀有眼光。
“这次生辰宴,您要如何过啊?设宴的话,女儿想把娘也接过来。”言菀在信禄峰靠卖面膜赚了两千两银子,准备拿出来为段修过生辰,布置宅院。
段修眼眸一闪,而后沉吟道:“爹将她送到曹阜老家了。”
“她身子好了吗?可以走远路?”
“自然是好了。”那女子什么毛病也没有,他不过想杀了,编了个借口。女孩儿不让杀,他只能留着。
其实是留个祸害。
她上回若不是与苏蔓蓉私下见面,他不会动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