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确定了药膏的药用,又马不停蹄的回了刘府,对刘坤说起的此药膏的来处,将言菀早前对她说的话也一并告知了。
刘坤不屑一顾:“那金钩之毒出自名家之手,岂会轻易被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清除。”
刘氏很不放心:“爹,保险起见,您还是再去问问吧。这药膏是小蹄子制的。药效十分霸道,女儿亲眼所见。”
刘氏将药膏给了刘坤,又说起了高胜颐的事儿。
当年他考了几次科举,每回不中的原因,如果被人揭发,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那孽种天资过人,他对自己的才学肯定是有数的。
一旦他成长起来,定会翻旧账彻查此事。
刘氏越想越害怕。
刘坤骂她没出息,作为当家主母,从不被庶子敬重,如今又被庶媳压着,因为一点点小事,就跑来劳烦他:“你是长辈,想要教训小辈还不容易?既然疑心她,随意找个借口打几顿,扫地出门便是。”
“哪里能打?先前有老太太护着,如今那小贱人.......”刘氏近来忙着打压高启的几房小妾,家中琐事也需要她做主母的处理。
她还未及告知刘坤,言菀与段修的关系。
眼下有机会,将情况一一告之。
段修找回了女儿的事,刘坤有耳闻,却没想到,段修女儿是那时运不济的庶子媳妇。
惊愕之余,又责怪:“你怎么不早说?”
刘氏辩道:“早说又能如何?女儿知道的时候,那段修已经明确了态度,要认回这个女儿。”
刘坤转动眼珠子,段修与他算是对敌。
那庶媳从一个普通的官宦子女,成了段修子女,必定是通奸生的,堂堂内阁之首,与人妾室通奸生了孩子,还大张旗鼓的认回来。
不免落人口舌。
且如此丑事,传到皇帝耳朵里,他的仕途,该终止了罢。
刘坤能想到的事,旁人也能想到。
早就有人将事情告诉了皇帝,皇帝看中段修,没有听信旁人的片面之词,找到他证实。
段修是这么说的:“微臣年少时很中意那名女子,一时情不自禁,未遵守礼教。本是要娶回来的。待说服了家中长辈再回去找,已经找不到了。”
段修顺着这个理由,将徐氏后来成为旁人妾室之事,也一并说了。
他轻叹道:“好在言大人通情理,知道她曾是微臣的人,便写了休书。”
那天言致远和徐氏对峙过后气的喷火,出了段府便准备返回湖州,但半道又被段修拦下。
徐氏虽然是个妾,但也是正式下过聘书抬进门的,她的户口还在言致远那儿,既然要让她以女孩儿的生母身份出现。
那必然不可以作为言致远的妾,如今她的户口,已经落在段府了。
皇帝听了他的解释,夸他重情重义。
加之他是独身,皇帝认为他是难得的长情忠情之人,还给了一份赏赐。
刘坤腹中的算计,自然也就不能成了。
因为消息滞后,他还被人嘲讽了一顿。
他将火气撒到刘氏头上,刘氏要求他调查言菀药膏的事情,也被他拂了。一个黄毛丫头,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
忠域侯夫人脸上的痂脱落后再次拜访高府。
这次未带帷帽,化着淡妆。
脸上的青春痘退了,出众的五官,分外美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