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修查过徐氏,原本出身官宦,有一个姐姐和弟弟,如今都不在了。她除了做过言致远的妾室这一条因言菀的关系无法抹除,其它的痕迹都被他销了。
方世子即便疑心,也查不到言菀和苏蔓蓉之间有何联系。
何况他被蒙在鼓里。
他此次来,一方面是感谢段修在皇帝面前替武伯候说情,另一方面,便是亲自邀请段修去府里做客的。
段修委婉的拒绝:“谢世子美意。近来府里也设了宴席,恐无法脱身去府中,来日方长罢。”
“.......”
段修送走了武伯候世子,去看言菀,她睡着了。
换婢女过来好一番问话,才知道她是来了月事。生女儿就是这点不好,大了有些话说起来不方便。
午膳桌子上备了红糖水,她的视线在段老太太和段修之间流转了一番,回到冒着热气的红糖水上。
有亲人真好,随时随地被惦记。
月事前晚来的,没有不适,她也没当回事儿。
若不是老太太亲自来问她哪里不舒服,她万不会用这个借口。
正午的阳光晒的人暖洋洋。
言菀和段修商议宴会当天,徐氏露面之事。
段修难得对言菀露出不耐烦的态度:“不是已经谈妥了么?如何又提?你养母自己说要以你亲生母亲的身份进段府。
爹也不是那等忘恩之人,答应会抬她进府做姨娘。难不成你还要爹三姑六聘,八抬大轿的抬她进府做主母?
你若能说通你奶奶,爹为了你,也情愿。”
段修话说到这个份上,把言菀心头的那一丝怀疑彻底的压了下去。
她觉着自己可能想多了。
段修如此清正之人,不该是那种会使下作手段胁迫一个女子为自己女儿正名的小人。
弱弱的说:“我是想,姨娘若成了您名义上的妾室,日后再想嫁人,便不好嫁了。”
段修:“.......”
唇瓣微动:“你养母若想嫁,爹能帮她弄个世家小姐的身份。”女孩儿的身份有了着落,那徐氏便没有了利用价值。
留在府里他看着也碍眼,找个老实人接手,再好不过。
言菀眼神一亮:“真的吗?那样最好。姨娘其实也不容易,我想她后半生能过的舒心些。”
言菀又说起徐氏当年的事儿,说她一开始带着孩子并不被言老太爷和言老太太接纳。
换成旁的女人,指不定就遗弃孩子重新找男人了。
毕竟徐氏那时候才十五六岁,想找下家并非难事。
段修不予置评。
他阅人无数,徐氏什么心理,他看的一清二楚。
那个女子,并非善茬。
如今软弱,不过是没有了依仗。
.......
从段府回来不久。
忠域侯夫人便来了,带着惟帽遮脸,见了言菀后,拿下惟帽,说自己脸上的红痘已经退了,但留下了一脸似脱非脱的痂。
她抠了两个,脸皮竟凹了下去。
她不敢弄了,来找言菀想办法。
“早前我不是就叮嘱您了,结的痂要让它自然脱落。里头的皮肤没长平,您就给抠了,不留坑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