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避重就轻的说是在铜县游湖的时候无意遇见的:“段大人觉着孙媳跟他长得像,便暗中派人查了孙媳。奶奶,若没有旁的事儿,孙媳便退下了。”
刘氏阴阳怪气的说:“你如今的身份不比从前了,陪你奶奶说回会话儿,就不耐烦了。”
“娘别想挑拨我和奶奶的关系,我娘病了,我得回去侍疾,哪像娘这般清闲?”徐氏的烧虽然退了,但她的身子还没有好稳当,厨房里正煎着她的药。
言菀用徐氏做借口,谁也不能说她的不是。
毕竟她是尽孝心。
“既是侍疾,那便过去罢。”老太太也不计较,让言菀走了,扭头对刘氏道:“菀菀如今是不比从前了,你的脾气收一收,都是一家人,整日针尖对麦芒的。你还是个长辈,和小辈计较什么啊?自降身份!”
刘氏被批评了一顿,也不敢回嘴,只能受着。
心里把言菀骂了八百遍。
言菀回到偏院,换了一身男装准备去宣国公府上找周嫣,徐氏瞧见了道:“你这又是要去哪儿?”
“女儿有些私事,但今日万不会晚归了,姨娘放心。对了,女儿想了想,姨娘若觉得五十两银子不够用,女儿可以再给您五十,多了女儿便得写信与夫君说明了,他走前给的银子不多,用了女儿得再讨要一些。”
高胜颐虽然对她大方,但偶尔也会问她的银子花哪儿了,一百两不是小数目,她必须要报备。
徐氏攒了些银票,都是高胜颐给她的,如果让女婿知道她又张嘴问闺女要,那还得了?下回还能拿到他的银子?
改口说:“五十两也够娘花了。”
言菀十分了解徐氏,徐氏若是真的缺银子,她刚答应给,徐氏根本不会推拒,她当即就怀疑,高胜颐是不是给过徐氏银子。
徐氏此番是想两边都收。
徐氏要那么多银子做什么呀,她又不赌。
看破不说破:“够花就好。”
.......
言菀刚踏出府门,看到了周恒,他被门口的护卫拦着不让进。
他身边的随从气愤的指着护卫责骂,两方起了冲突,周恒呵斥了那个替他出头的随从,随后竟要亲自向护院作辑道歉。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簪缨世族世子,竟然沦落到要向护卫示弱。
言菀想到了周家的遭遇,不免感到唏嘘。
“世子爷。”
言菀在男人腰快弯下的时候唤了他一声,上前福身行礼:“世子爷来此有何贵干?”
周恒略显促狭,昨日消息还是封锁的,今日整个京都都知道他们周家牵连到了一桩逆谋案中。他想找人在朝堂上为父亲说情,众人皆退避三舍。
就连以前看到他低声下气的奴才,也抬起了眼睨他。
没想到这纨绔的小娘子,还当他是世子:“来见高大人的。”
“我爹他不在府上。”家里只有女眷,且还都不知道宣国公府的事儿,否则早传开了。
周恒没做声。
言菀道:“世子爷若不信,我带您进去找。”
周恒:“......”
周恒抿了抿唇:“打搅了。”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