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拙见,这事儿肯定有什么阴谋,估计是他们的对家徇私报复。
先从苏府入手,然后把一件小事轻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然后沾上宣国公,武伯候。
一定是这样。
千里之提溃于蚁穴,设计他们的人,深谙此道。
段大人,他们在朝堂上跟谁的过节大啊?依您之见,谁有那脑子设计到他们呢?”
段修眼眸忽的一闪:“为父跟他们的过节最大。”
此事也的确是他设计的。
从前他念旧,即使那个女子嫁给了武伯候的世子,他也从未想过报复。
但那女子把他的孩儿交给了旁人,让他们父女分离了整整十六年。
就连孩儿的终生大事,他做父亲的也没捞着说上一句话。
他实在无法接受。
一想到这些,便心如刀绞。
不讨些公道回来,难以泄愤。
言菀:“......”
语气略略尴尬:“我不是怀疑您,旁人呢。”
“不清楚。”
言菀:“.......”
段修翻开了桌子上的折子,言菀觉着他此举是撵她走,没等到他具体的回应,她不能走,撸袖子拿墨条磨墨。
墨条摩擦砚台发出轻微的钝声,在室内显得尤其安静。
段修并没有看下去折子,看着她的动作,询问她在家里是不是经常为她的养父磨墨。言菀否认,那活儿徐氏抢着干,她想磨也没机会。
她也不常磨,磨墨又没技术含量,磨两次自然就会了。
陪了段修好大一会儿,他才说:“我可以帮他们洗脱嫌疑,到时候你得认祖归宗,要喊我爹。”
言菀立刻便答应了,她不敢迟疑,生怕他反悔,末了她也不放心:“若他们真的犯错,我也不想您身处险地。”算表明自己会站他这边。
段修的脸上有了笑容,看来他在女孩儿心里,还是有些位置的。
.......
圆月高升,树影婆娑。
言菀乘着段府的马车回到高府,进门便被高老太太的婆子堵住了。
见面开口便是质问:“三少夫人,深更半夜的,您从哪儿回来的啊?”
段修的侍从跟着来的,拿出段修的信交给婆子,并说了言菀今日的去向。
那婆子一听,不敢懈怠,拿着信往宅内走,同时让人招待那个侍从,言菀则回了偏院。
徐氏正在她屋里坐着,她的高烧退了,人又来了精神。
看到言菀便开骂:“死丫头!又是一身男装溜出去鬼混,你如今的性子怎地的比未出阁前还野?天黑了也不知道回家,你就不怕路上遇到坏人?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东西?连个侍女都不如.......”
言菀当她是念经。
徐氏也没骂错,今儿她是有些过了,跑出去这个点儿才回来,家里人难免要担心。
阿禅和屏儿烧水端进来伺候言菀洗漱,徐氏才住嘴,气狠狠的说:“明儿便回湖州,到了那儿,我天天看着你。”抬步走了。
言菀心说,明日可回不去,那段修要选时间跟她一起去湖州,亲自与言致远挑明她的身世。天色已晚,徐氏又刚生了一场病。
言菀准备明天寻个机会与徐氏讲明,沐浴的水备好了,言菀泡在浴桶里回想一天发生的事,心情复杂又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