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亲自搬了个凳子给徐氏,自己掀被子坐到被窝捂着。
徐氏落座后支支吾吾,东扯西扯了一通,最后说:“菀菀,这么多年,娘待你如何你应该清楚,你若不犯错,娘也是个慈母。”
徐氏指那天自己在铜县对言菀的所为。
言菀:“......”
“姨娘,您若有什么事儿直说好了,不必客气,女儿能做到的,肯定会去做。”
不用拐弯抹角夸自己一通,最后一句言菀不敢说出来。
但她的一席话安抚到了几日来惴惴不安的徐氏。
酝酿好措辞,准备把她的身世说出来,话到溜嘴边又如何也开不了口。
养了十几年,好不容易才沾上孩儿的光,这一下子成了别的人了,她哪里能受得了,漂亮的眼睛渐渐变红。
忍住泪意:“也没什么,娘就是想看看你。”
言菀:“......”
晚上气温低,言菀担心徐氏坐久了着凉:“姨娘若难眠,就在我女儿这儿住吧。”她睡到高胜颐的位置,让徐氏去她的地儿。
徐氏有自己的是非观念,之前在信禄峰,那府邸是女儿女婿的,而女婿不在家,她作为家中唯一的长辈,自然有底气当家做主。
所以堂而皇之的占了言菀的屋子而不觉得理亏。
但这是高府大宅,有做主的人,她哪里敢随意乱了规矩?
她还是回了自己屋子。
临走前和言菀说明日想回湖州。
她不信那个段大人会跑到去湖州叫她向言菀坦白身世。
言菀也正有此意:“行,家里的礼品都是现成的,明儿一早女儿遣人收拾收拾,咱们便走。”
......
计划没有变化快,次日徐氏感染了风寒,发着高烧,去湖州之事,只能暂且搁置。让人请了大夫来看,着凉导致的伤寒。
大夫留了药方便走了。
言菀出门吩咐高胜颐新遣来的小厮阿童去抓药,回来后徐氏道:
“菀菀,娘只是伤寒应该不碍事的。娘想回湖州,在外头有小半年了,如今特别想家。回头喝了药,咱们便走罢?”
“养好了身子再走也不迟啊,总归只耽搁几日的功夫。”
“......”
言菀打消了徐氏回湖州的念头,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让她先歇息,她到厨房看看药煎好了没有。
徐氏不允许言菀走,她只好留下来陪她。
徐氏喝完药犯困睡下,言菀才得以抽身。
走到门外又回来。
亲自试了徐氏的脉象。
不仅仅是风寒问题,脉细而沉,短促而快。像是受惊过度。
徐氏心里藏了什么事儿,竟吓出毛病来了。
多配一副药,让阿童去抓。
忙活了一通回到自己屋子,屁股下的凳子还未暖热。彩枝过来说老太太请她,一打听才知道是武伯候的世子夫人到访,指名要见她。
言菀诧异不已。
询问彩枝对方的来意,彩枝只道不知:“三少夫人,您去了便知。没想到三少夫人认识的人挺多的,奴婢倒不知您与认识武伯候的世子夫人呢。”
言菀解释道:“她是国公府三姑娘的姨母,以前在国公府见过,并未有什么交集。你知道她找我所谓何事吗?”
彩枝摇摇头。
言菀问不出有用的消息,安安静静同彩枝一起往老太太院子走。
到了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