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犹豫了半天才下床。
屋子里有些冷,她披了一件湘妃色的棉披风,走到男人旁边,他很自然的递上毛巾给她。
言菀扭扭捏捏的接过来。
绕到他后面,不轻不重的给他擦后背。
皮肤比女子的还光滑,白白净净的连颗痣也没有。
“人家说打仗容易受伤,没见你有疤啊。”
“受伤还得了?”女孩儿在后宅不谙世事,哪里懂战场上的残酷?
那些刀剑或涂了金汁,或浸泡了剧毒,一旦皮肤破损,伤口八成都要溃烂引起发烧而亡。
言菀热热真真拘水帮他擦背:“我知道,那些箭头带倒钩,不慎中箭的话,拔出来得带肉。”
她在阎风营地见过箭,古人是真狠,电视上那种光滑的箭头都是假的。
男人一笑,倒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他用余光瞄她,烛光下,两腮像擦了胭脂,到底是和女子,这会儿肯定是害羞了。
嘴角勾了勾:“今天可以圆房了么?”
屋子里明显装饰过一翻,被子换成了大红色的。
这应该是暗示了,但他还是想问清楚,免得她又反悔不同意。
言菀小声嗯了一声。
高胜颐捉着她的手,将她往跟前拉:“一起洗。”
言菀:“……”
往回缩手扯动肩膀,她今天被那个六皇子扔到地上摔了好几处伤,拉扯间身上疼,倒抽一口冷气。
她又羞又恼,扔了手里的毛巾:“你是故意让我正面去看你身材的罢?我不给你擦了。”
高胜颐:“……”
言菀回到床边,又钻进被窝,外头一阵水声,过不久被子被掀开一角。
回眸一看,男人穿了裤子,上面光膀子,腹部的肌肉隐隐约约鼓起来,充满力量感。
她小脸火烧:“熄灯,不然我不准你。”
“熄灯对不准。”
言菀:“……”
……
次日高胜颐出门,徐氏问言菀昨夜的情况。
言菀一想到当时的窘迫,颇觉难为情,咬了咬唇瓣。
本来事情都做了一半,男人忽然发现她身上好几处淤青。
问她怎么弄的。
她说白日里摔的,他生气说她故意不想同他圆房。
后面她也恼了,他又反过来安慰她等养好伤在圆房不迟。
事情没做完,她也有点儿不上不下的,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但她又说不明白少什么,一夜没睡好。
羞答答对徐氏道:“太晚了,便没有同房。”
徐氏嫌弃她没用:“连个男人也搞不定,你还能做什么?”
言菀:“……”
这边高胜颐询问府里的随从,言菀昨日的言行举止。
那随从道:“三少夫人也没做什么,就是和老祖宗她们去了一趟护国寺。”
高胜颐正要挥退他,那随从补充道:“小的想起来了,三少夫人回来不久,穿了一身男装出府,买了一堆东西,说是给徐夫人的生辰礼物。”
高胜颐眉心微皱,他断了给女孩儿的私用,偷偷藏的银票也被他没收了。
她哪来的银子跑出去买礼品?
让阿兴暗暗调查了一番。
得知她昨天去了当铺,拿了一套男人的衣裳和配饰,但当的东西很快便被人赎回了。
赎东西的人具体身份阿兴竟说查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