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菀切开了一小块头骨,仔细观察了一番,箭杆虽插进头骨,但并没有碰到要害。
难怪这人还能保持清醒。
让人又是递刀,又是递剪子,好一通忙活,终于将箭杆取了出来。
缝合后再看佘冀,已经受不住晕过去了,两个打下手的老大夫,浑身出了一层冷汗。
活了半辈子,从未见过能把人天灵盖撬开的。
随手试了试佘冀的脉象,只显示惊吓过度,不由对眼前的小少年,起了敬佩之心:“自古英雄出少年,小公子实乃奇人,只是这佘千户他的头,有没有问题啊。”
他们亲眼看到,她从佘冀脑子里切了些东西出来。
白白的,豆腐脑一样。
若他们猜的不错,那东西……
“可能会失忆,也有可能成哑巴,亦或者失去一定的行动能力,说不准。箭杆碰到脑膜,没死他该万幸了。”
两人只觉稀罕,又问了几句,提药箱出门。
之后又来人将佘冀抬了出去。
言菀手上沾了血,站到木盆边净手,擦干后脱了手术服整理袖口。
听到外面有阿婵的声音,撩帘子出营帐,两个随从也在:“咦,你们怎么找来了?”她以为他们见了阎风会回去呢。
“属下谨记临行前大人的交待,万不敢留夫.....”
阿禅赶紧打断那随从:“公子,这会儿可以回府了吗?少主掳.....您此间事了了罢?”
言菀摇摇头:“还没呢,有个人头部受了伤,得在此照看两天,一时半会还不能走。”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那人虽说取了箭杆,但还没渡过危险期。
阿禅不同意,但她在言菀这里吃了好几次瘪,深知言菀的脾气,如果她直接反对,只会起反作用:“既然公子要留下,那奴......才也跟着在此陪着。只是此间条件简陋,人多嘴杂,不甚方便啊。”
阎风走过来说:“可在主帐旁搭个营帐供小公子歇下。”
言菀觉得可行,应承下来。
夜晚的星空,十分明亮。
言菀梳洗后睡不着,从阎风那借了两本书过来看,都是一些关于兵家的故事,无趣的很。
还是高胜颐那家伙对她胃口,藏的书都是她爱看的。
放下书准备歇息,阎风拿了封信给她,是高胜颐寄来的:“肯定是催我回去呢。”
送走阎风,拆开信一看,和她想象的不一样,高胜颐让她暂先住在天峡关,待他当上主帅,亲自来接她回去生儿子。
言菀咧嘴笑。
收了信去找阎风,开门见山的说:“少主,可能我还要多打扰你些时日,不知为何,我夫君让我暂且别回信禄峰,过段时日亲自来接我。”
不知道是不是戎狄又来攻城了,可能怕她回去会有危险。
那厮虽油腔滑调,但待她却真心呵护。
阎风笑笑,那高师弟急功近利,得了他的军情,一番部署后竟主动攻打戎狄,还真让他得了一座城池。
这本事连他都自愧不如。
戎狄王知道后气的半死,发兵同他对峙,两方阵营如今打的正火热。
想平息战事,起码还得两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