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慧秀,心地又好。
她应该是个积极的人,即便他新婚夜出走,她也不该寻短见的,这婢子是她的贴身丫头,肯定知道些什么。
抖了抖衣摆,正襟危坐:“夫人新婚夜寻短见之前,可有特别的行为么?”
不提这茬,屏儿尊敬,惧怕高胜颐,但此时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恼意,少夫人寻短见,还不是因为他?竟好意思问。
到底是主子,她又不能指责:“就是二少夫人啊,说少夫人该以死明志,我们少夫人向来要强,本来进土匪窝子就够受打击了,府里没人安慰她反而都落井下石。您也走了,她可不就郁闷想不开吗?”
男人喉结一动,手指轻轻地点腿,沉声道:“你再想想有没有其他怪异之举。”
屏儿敛神,要说怪异,那天是有点儿不对劲,她神色忽然一动:“这......”
高胜颐没有错过屏儿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冷下脸让她说。
屏儿本就不会弄虚的:“夫人十二岁的时候跳过家里的莲花塘子,那晚是月圆之夜,她站塘子边对奴婢和阿禅姐说了好多奇怪的话,奴婢们吓坏了,便去找老爷,后来她被捞上来,醒之后大哭了一场。
成婚那日也是月圆,进了洞房之前她曾说,这次还不能回家,她便死心。神神叨叨的,后来奴婢们发现她悬梁自尽了,好在没死成。”
不然这位主儿就克死三个与他有过亲事的女子了。
高胜颐又问屏儿言菀平日爱看什么书,屏儿说不清,便被高胜颐打发走了。
男人在房里呆了好一会儿才离开,接连好几日没再回来。
屏儿则收到了言菀的来信,因高胜颐久不归家,她怕耽误事儿,便将信交给阿兴代为转达。
言菀休养好身体,便也接到了高胜颐的回信,信中怪她说话不算话。
明明答应十天半月便回府,结果居然要推迟一个月,令她即刻动身回府。
言菀给他回了一封。
而后便为林凤姝做手术,阎风给她的两个婢女说是大胆,等她真的给林凤姝开了刀,两人直接昏死过去,踹都不醒。
还好阿禅的心理承受能力强大些,帮她打了下手。
因为手术时间有些长,她取的血也派上了用场。
过程有惊无险。
手术结束,阿禅软着腿打开门,阎嵘和阎风都在门口等着,言菀已经脱下了自制的手术服。
“夫人情况如何了?”
“我娘怎么样?”
“一会儿便能醒了,你们把她抬进自己房里,一定要小心,万不能碰了伤口。”
父子俩自己将林凤姝安置回卧房,言菀跟在一旁看着,她消耗了精气神,精神头有些差,阎蕊想教训她,悄悄抬起想脚拌她,阿禅跟在后面看到了。
心下一紧。
少夫人要是摔了,以她站的位置,铁定会趴到将军夫人身上,到时候压到伤口,后果她不敢想。
当即提醒:“少夫人小心,阎姑娘要拌摔您呢。”
阎蕊:“......”
言菀已经踉跄了,幸好身体还算灵活,她歪着身子,调整摔倒方向,膝盖磕到门槛上,她疼的痛呼一声,眼泪当即飙了出来。
她料想这个时候,阎蕊不可能不分轻重找她麻烦,哪晓得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