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言菀只顾低头做衣裳,也不抬头看她,提步走到梳妆台前细看,每一样盒子都能入她的眼。
这女子不受丈夫宠爱,却能跟在他身边,想来娘家的家底应该非常殷实。
所以男人才会重视她。
言菀虽然在做针线,但余光却有留意宋琴的动向。
看到她偷偷拿了靠外侧的一盒润唇膏。
皱了皱眉头,没做声。
宋琴以为她没看到,东西拢进袖子里,走到言菀旁边东问西问了一番,借口告辞了。
待晚上高胜颐回来。
言菀将宋琴偷她东西的事情告诉他:“当时我想开口制止,又觉得不妥,到底是个小姑娘,偷东西传出去多难听?对不对?”
府里人虽然不多,但禁不住有嘴碎的知道情况说出去。
左思右想,还是觉着得给对方一个改过的机会。
高胜颐眼眸几不可见的眯了一下,眼底阴厉一闪而过。
伸手,屈指弹她脑门:“傻!你顾及她的名声,但她只会暗笑你笨蛋,下次还来偷你的东西,这回是润唇膏,下回该偷大件了。”
竟敢拿她媳妇的东西,看来是嫌日子过的太舒坦了。
言菀捂着微微发痛的额头:“那你也不能对我动手动脚的啊。”
“比起你对我的种种,我太温柔了。”
言菀:“......”
过了两日,被宋琴悄悄拿走的润唇膏又出现在桌子上。
她发现后拧开盖子,是没用过的。
之前那个她涂过几次,里面有一道浅浅的指印。
看来高胜颐又买了个新的给她。
坐到院子里接着给男人做衣裳,阿禅从外面采买日常用品回来,整理好东西八卦似的凑过来说:“少夫人,奴婢跟您说个事儿,保管您有兴趣。隔壁的宋四姑娘,被退亲了。”
“退亲?”退亲不正合了那姑娘的意吗?
被退亲的姑娘,不管因为什么,再想许好人家便不容易了。
看来以后对方要光明正大来见高胜颐了啊。
阿禅点点头:“外头都传遍了,说宋四姑娘不知道检点,同府里的小厮有染,两人花前月下,还抱在一块儿对嘴呢。”
言菀心惊,早前便知道那宋琴大胆,不曾想大胆成这样。
不是喜欢高胜颐吗?
怎么和小厮凑成一对了?
她还以为宋琴说通了家里人,然后退亲的。
阿禅又道:“少夫人,您说两个人的嘴怎么好对啊?奴婢寻思着,这两个人必须离的特别近,还得歪着头才能对上罢?对一起互相吃口水吗?啊呸!真恶心。”
言菀对于阿禅懵懂的言辞,她有些哭笑不得。憋着笑意:“那宋四姑娘现今如何了?没听隔壁有非一般的动静啊。”
“连夜被送走了,那小厮则被打死扔了。”
阿禅的话,听得言菀汗毛一竖,封建礼教就是这样,主子一句话,就能定下人生死。
她心里虽然怪父母拿她当作利益交换的筹码,却还是感谢他们给了她一个还算体面的身份:“前两日给你的信寄出去了吗?”
“回少夫人,还没呢。奴婢去了驿站两趟,那边没有人,所以信便没送出去。”阿禅如实说。
言菀要回信,重新了写了一封。
讲明自己在边关的近况,并允诺,徐氏若在言府过得不舒坦,她可以安排人接其来边关住。
重新将信交给阿禅,才算了一桩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