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我的事儿又反悔,理亏怕我生气,哄我来的。”言菀啃下一口苹果,咔嚓一声,尤其甜脆。
想不到高胜颐一个大男人还会挑水果,上回阿兴买回来的那些苹果,蔫蔫巴巴的还面糊,一点儿也没这个水润爽脆。
言菀拿了个苹果塞到屏儿手里:“你也吃啊。这里又不是言府、高府,你和阿禅两个都不用太过拘谨了,往后我也不把你们当下人看。自己也争点气,别总奴婢奴婢的自降身份。”
屏儿握着苹果直言不敢。
言菀翻了个白眼子,又剥了两个橘子吃下。
这才让屏儿去拿前日上街买的布。
高胜颐爱穿月牙白色的衣裳。她一直觉得不合适,买回来的布全是暗色系,准备给他换换穿搭。
刚放下剪刀。
阿禅从外面回来了,手里拿了封信,神秘道:“少夫人,猜谁给您来了信?”
“国公府的姑娘吗?”除了周嫣两姐妹,言菀想不出她还有什么朋友。
“是徐姨娘写来的。”阿禅将信交给言菀。
言菀感到意外:“她还记得我这个女儿啊?”
撕开信封展开信纸一看,十句话有九句都在自怨自怜,说自己命苦,肚子不争气,生不出儿子,唯一可以依靠的女儿如今又不在身边,也不知何时能见上一面。
望珍重。
言菀看完信放到一边,高胜颐不好的消息传来,父母对她连面都不见,更别提一句安慰了。
不仅如此,升迁喜宴照常设,然后一家高高兴兴迁居湖州。
如今高胜颐有了点出息,他们立马想起她这个女儿来了。
暗暗一叹,这人要是没出息,亲生的父母都懒得瞧自己。
“少夫人,您不回一封?”
“不急。”一想到他们拿她做利,她便浑身难受,鼻头忍不住泛酸:“你们先出去罢。”
“是。”
“......”
言菀剪裁完布料,才调整好心情,提笔给徐氏回信。
哭诉自己在边关日子清苦,夫君整日只知道打打杀杀,也不拿她回事儿。
足足写了两张有余,才将信塞到信封里。
而后交给阿禅:“你从哪儿收的信,便从哪儿再寄回去。”
“是。”
阿禅接信,不忘观察言菀的神色,见她平静如常,松了口气。她原以为少夫人因为生老爷他们的气,不再想搭理他们了,现在看,她还是顾念亲情的。
言菀不太擅长下厨。
精致复杂的她做不来。
让阿禅和屏儿备了菜和肉,做了火锅等高胜颐。
天色完全暗下来,他才入府。
到碧影处便闻香味。餐厅内灯火通明,远远见言菀和下人坐一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正笑作一团。
他走近清了清嗓子。
阿禅和屏儿立即从圆凳上站起来,对他行礼后退到一旁伺候。
高胜颐扫了二人一眼:“没规矩!”下人就是下人,和主子做一处,成何体统?
一句话吓的两人下跪认错。
言菀觉得他扫兴:“我的丫头碍着你了吗?整天给你洗衣裳做饭,还要被你训斥,你个老地主封建剥削阶级。”
高胜颐:“......”是不是骂人的?
看向冒烟的火锅:“这是你做的?我尝尝。”说着握筷子夹肉片涮,吃了一口说:“不比京都清桥楼的味道差,我媳妇儿就是能干。”
言菀指了指阿禅和屏儿:“我只做了锅底,其他的都是这两个没规矩的准备的。”
高胜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