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言菀正拿剩饭喂鸭子,忽闻外头一阵喧闹。
吩咐阿禅出去打听。
阿禅回来说,冯氏过晌掉进了后花园的荷花池,幸好被小厮及时捞了上来,浑身都湿透了。
刚刚就是有丫头在一起谈论此事,被于婆子发现,挨打闹的。
言菀直接联系到高胜颐。
今天和他吵完架,一下午没见到人,连晚膳都没回来。
不会是他搞的吧?
放下鸭食:“我去看看。”回房净手。
言菀头一次踏进二房院子。
一道幽栏,一小片茂竹。
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了甬路。
正房并排三间房舍,左手边厢房是书房,院内种了不少桂花树。
侍女通报后领着她进屋,站在门槛处,奢华气息铺面而来。
卧房分三间,装饰摆设一看就不俗。
这才像个卧房嘛!
怪不得姑娘们都想嫁嫡子,这就是区别啊。
屋内传来冯氏温柔无力的声音:“三妹来了啊,稀客。”
“听说二嫂落水,甚至挂心。”言菀进里间卧房,又进了千工拔步床,这才看到冯氏。
她面容苍白,披着披风。高胜清陪着她。
言菀大方同他打了个招呼,又和冯氏说:“看二嫂的样子,该无大碍了,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了啊?”
她主要来打探冯氏落水和高胜颐有没有关系。
冯氏以为她是来笑话她的,脸当即拉下来,她走到河边腿肚子忽然一痛,等反应过来,就栽到河里了。若是被自己丈夫抱上来也罢,可救她的是小厮。
对于她的名声打击不可谓不大。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言菀一愣,随即往前走了两步:“若是我问了不该问的惹二嫂想起落水时的凶险情形,实在抱歉。人没事就好了,伤哪儿了吗?我那有跌打膏,药效不错,我回去拿来给二嫂用。”
估计这人也看不上她的东西。
瞧这屋里头,一眼看过去都是钱的味道。
对比她那,就是一寒舍。
“弟妹有心,你二嫂只是扭伤了脚脖子,已经涂过药了。”
“那就好。河边还是少走,我也不会凫水,今天若换我掉下去,恐怕落得比二嫂还狼狈呢。”
这句话可算取悦了冯氏,她苍白的脸上有了笑容。
言菀见她笑了,也跟着笑笑,然后环顾四周,说:“你们的屋子好大,竟然有三张床,你们和孩子一起住的吗?这是什么东西?在屋里头荡秋千?”
言菀指着拔步床外,吊在矮榻上的秋千:“这也不好上去吧。”走近后伸手一拉,那带子绑的松,她直接栽倒在矮榻上。
腿撞到矮榻的拐角,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
冯氏惊呼。
高胜清站起来就要去扶。
冯氏咳嗽了一声,他才又坐下,关心道:“弟妹,你没事罢?”
言菀有些不好意思,被婢女扶起来,然后尬笑:“不碍事。既然二嫂无碍,我不打扰了。”忍着疼往外走,好倒霉啊。
高胜清看了眼房门,面色微红,呵斥:“怎么也不收起来?”
侍候的丫头忙去收了东西。
冯氏冷着脸,显得心事重重。
言菀一瘸一拐的回自己院子。
才出二房范围,同高胜颐打了个正面。
男人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见到她殷勤上前:“你腿怎么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