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哑然:“不是说修仙讲求无欲无求不能掺杂半分杂念吗?怎么神仙还可以成亲生孩子?”
林初羽投去一个白痴的眼神:“无欲无求说得是我们这种毫无根基的凡人之躯修仙,毕竟有违造化飞升总要付出些代价,像北虚宫宫主生来仙胎哪里是我们可以比的。”
白蓁点了点头表示知晓,指着角落坐着的一位衣冠华丽的中年人问道:“那位道长也坐在掌门席位,却不知是哪个门派的?”
林初羽顺着她手指看过去,刚好那位她是认得的:“哦,那是骆禺山的掌门。”
“为何他独自一人在那里,这位道长不好相处吗?”
林初羽道:“你有所不知,各仙门虽然同属剑宗,却也各司其职,骆禺山以刑罚出名,向来有仙门监狱之称,你别看仙门表面看起来光鲜,但每个门派背后都有不为人知龌龊的过往,听说但凡在仙门中犯了大罪的都要被送去骆禺山处置。”
白蓁听了有些胆寒:“怎么处置?”
林初羽:“我也不怎么懂,都是以前在家听族长们说的,肯定是一些惨绝人寰毫无人道的酷刑啦,像什么用浸红油的鞭子抽打不能停直到见到骨头为止啊,或者用烧红的铁梳贴着你的背直到背上血肉全部被割下来为止。”
白蓁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林初羽却轻轻道:“所以几乎每个仙门都有自己犯了错的弟子送去那里,都是他们不愿回想不愿去面对的过往,所以见到骆禺山掌门自然是避之不及的。”
白蓁了然,心想越大的门派秘闻越多,像长海关这样的底下一定也有不少被封存的秘密吧。
今日本是长海关内部的弟子决赛考核,按照惯例,决赛胜出的弟子会在沐浴焚香三日后接受拜师礼仪。根据最终的成绩,由掌门开始挑选合眼缘的弟子,再到长老,再到大弟子们。
本来收徒这种事都是各派关起门来自行其事就是了,然近几十年来六界隐隐动荡略见混乱之势,各派人心惶惶,仙门弟子在与魔界拉锯战中伤亡陡增,是以人间修真家族送去修仙的孩子明显少了,大的门派影响倒还好,就是苦了一些小门派,待到弟子招收之际门庭冷清,不知道是丢不起这个脸还是想偷个懒,不知是哪一年由哪一派开了头,趁着长海关招收弟子大典之际,众门派云集于此,一来联络感情加强联系,顺便把一些烫手的难事抛出来大家一起解决,二来专门捡漏被长海关刷下来的弟子。
后来长海关就有了这个不成文的规矩,参加选拔的孩子们若是通过了考核但是却没有被仙长们看上,自己又想在仙门继续修行的,虽与本派无缘,但若是侥幸得了其他门派哪位长老的眼缘,长海关也乐见其成,可以让其直接收归门下,待他们回到自己门派再行收徒仪式,免得那些孩子再经受一次其他门派设下的考核。反正长海关是仙门之首,历来设置的新弟子考核也是各个仙门之中难度最高的,如若能通过长海关的考核,那其他门派的考核自然也不在话下,确实不必多此一举。再考虑到各门派回程路途遥远不能干等,便干脆连弟子焚香沐浴也省了,决赛胜出的弟子直接拜师。
白蓁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的流程,所以今天既是决赛考核,又是场仙家聚会,如果胜出还能直接拜师。
今年来的规模和往年差不多,除了清风谷谷主没来,其他门派全部由掌门亲自带队。
一白衣玉带的少年公子看向四周人群,目光在掠过清风谷众人的时候略凝了凝,向他身旁站着戴着面具的中年人问道:“今年怎么不见素瑶仙子?”
那中年人躬身道:“回崖主,听说素瑶仙子去昆仑山采药去了。”
那少年正是青木崖一派的掌门易荀之,听完点了点头,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赶着采药连仙门大会都顾不上参加,不用想都知道是为了何人。